大家從并盛中學往回走的時候,暴雨已經停息。沢田安回到房間的時候還在恍惚中,和跟裡昂宣戰時的她就不像是一個人,就連她本人都懷疑那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Reborn看她的樣子笑出了聲,他倒是真的挺開心的。
“厲害啊,你真是超乎我的想象,這回别說是裡昂和百斯提,估計就連蠢綱都要方寸大亂了吧。哈哈哈,安,你讓我高看了一眼啊。”
沢田安完全不理解Reborn為什麼那麼高興,她還處于呆滞的狀态中,聽到了Reborn提到了沢田綱吉,她才有了些微的反應。
“Reborn先生……為什麼要同意繼續打指環戰呢。”
在她看來,還要繼續被裡昂和切爾貝羅牽絆在指環戰的框架裡是沒有意義的,第一是切爾貝羅顯然在偏袒,第二是對方既然已經靠指環戰外的方式進行奪權,就說明他并沒有指望這場戰鬥輸了就心甘情願地把彭格列十一世的位置讓給沢田安。那何必講這麼多對她不利的規則,直接搶就完了。
她盤算後覺得就算硬搶他們也不落下風。畢竟他已經對沢田綱吉下手,在情理上已經不占優勢了,沢田綱吉的支持派不可能坐視不管,她就有了更強大的勢力支持——好吧,說白了還是投機。
Reborn當然明白她内心所想。
“蠢綱是絕對不可能被裡昂和切爾貝羅抓着手簽授權書的。和25年前阿綱那時候打指環戰可不同,那時候九代目年老,體力确實不行了。可他自己現在還是壯年,他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要挾得了他。所以,指環戰和切爾貝羅這件事,包括裡昂會奪權的事,他肯定多多少少知道的。你爸就算再偏袒裡昂,他也絕對不會害你。
而且,我并不反對你集合一切力量去達成目的的精神,但你總不能一直依賴十代家族和我,比如這場指環戰,你得和你的守護者一起解決。”
沢田安歎了口氣,總有事情得她自己解決,這也是她能獨當一面的象征吧。沢田綱吉絕對不會害她,這件事就算Reborn不說,她也深信不疑。但大人之間的鬥争讓她雲裡霧裡,她實在是不知道這麼做對沢田綱吉和彭格列有什麼好處。
“所以,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問Reborn道。Reborn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所以,我明天早上得回一趟意大利,看看阿綱到底在幹什麼,巴吉爾給我訂了機票,我六個小時後出發。你也早點睡吧,明天絕對是一場惡戰。”
沢田安的腦子再一次空白了一陣,看到Reborn準備去洗漱,她連忙抓住了他:
“等!等一下!你必須要今天走嗎?至少過完明天……”
“聯系不上阿綱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我必須回去看看,門外顧問不找他誰去找呢?”
沢田安的抓住他衣角的力道猛地松了下來。
完全無法挽留的理由,她當然擔心沢田綱吉的情況,如果Reborn去找沢田綱吉,她當然會安心。可問題是,她自己還有一大堆事情沒解決。
“我今晚……不想睡了。Reborn先生,在明天到來前,請再幫我做一次修行吧。”
Reborn轉身看向她。
“你的情況暫時不需要更多修行了。”
“怎麼不需要啊!”沢田安驚恐地喊道,“以我現在的戰鬥力,裡昂打我跟玩似的!而且……而且,你之前交給我的課題我都還沒搞明白。如果沒有你在的話……我……”
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和裡昂一對一能赢的可能性,所以她非常不願意打指環戰。但Reborn說她能赢,那她就相信自己在某個萬一下真的能赢吧。但要是Reborn不在,那這堪稱僥幸的自信也就土崩瓦解。
她絕對打不赢裡昂,也沒搞懂最近在迷茫的事情。這樣下去她真的能成為彭格列嗎,她真的有資格成為彭格列的首領嗎?
Reborn也沒有說話,他在思考,他到底給她出了什麼困難的課題能讓她為難成這樣,想不起來,他直問了:
“我給你出了什麼課題來着?”
“就是弓道部,還有學校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我去弓道部,還有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我其實也可以在普通的世界生活?明明讓我知道我隻适合在黑手黨裡就好了……”
聽完沢田安的解釋,Reborn感到有點無語。
“你想太多了,我沒想要你從中領悟到什麼道理。”
“嗯?”
“尤其是第二個,我都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什麼道理。如果是你當時說什麼‘就算來日本生活也不會比在黑手黨生活好多少’這種話,我開導了你,那也隻是單純看你心情不好不想讓你亂想而已。”
“呃……”
沢田安感覺臉有點發燙,有點羞恥。他這麼說,她有點後知後覺,似乎真的是自己鑽牛角尖了。
“而且,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能在普通的社會生活,因為你遲早得和黑手黨外的事情打交道,總不可能讓你一踏出門就吓得不肯再出去了。難道你現在會因為覺得自己也能當個普通的初中生,就會放棄指環戰嗎?”
“我當然不會……我知道啦!”
沢田安有些羞恥地喊道,希望結束這個話題。Reborn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你就放心地打吧,你絕對不是普通人,也不會輕易離開彭格列的。”他揚起了聲音,語氣中帶着壓抑不住的自豪,“我在你九歲的時候就确認了這點,裡奧死的時候,你跟我說你想要變強,想要保護别人呢。你能在九歲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夠讓我驚訝了,更何況你還熬過了修行,把它變成了現實,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辦成這樣的事情。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安,你會是個非常了不起的首領呢。”
沢田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