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的計劃或許很複雜周全,能幫助我們完美解決問題,逃離困境。但問題是,我不知道啊!
我唯一得到的命令就是在外留守三天,看情況行事。
然後我就睜眼等到了第四天清晨,也就是現在。在此期間,這片黃沙裡除了巡邏兵日常換班外,沒有發生任何可以看情況行事的情況。
呵,男人。
三天時間,都夠我摸清楚這破營地士兵巡邏路線、裡外武裝總數、大緻布防規律,甚至各種接頭暗号了。
而他!連個動靜都發不出來!
不可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我們倆都得交代在這裡。
既然之前的命令是等三天,那麼三天一過,上司的命令就可以作廢,接下來就該我自主行動了。
我決定順應旨意,看情況行事。意思是我看現在這情況,我必須得行事了。
擔心破壞上司那不為我知的神秘計劃,更擔心他那脆弱的小身闆被綁票拿來威脅我。我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選擇了潛伏進入。
這種事對我來說并不難辦,更何況我已經掌握了敵營的武裝結構,潛入進去不會比拿萬用房卡撬門鎖難上多少。
我簡直是在敵方大本營閑庭信步,左敲暈一個腦袋,右扒了一個衣服,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當然,以防萬一,那幾個不幸的人都不幸地死透了,而且被安置在不到明天都不可能有人發現的地方。
你問我明天被發現怎麼辦?笑話,從進門到偷走某個不靠譜上司,我都花不了2個系統時,當晚我就能在員工宿舍看動畫片。
管他談判談沒談妥,都給他三天了,死的都該說成活的了。要是還沒談妥可不是我的問題,概不負責,我隻負責讓人活着。
然後我就找遍了大廳、會客廳、會議室、客房,連公共廁所我都找了,最後終于在牢房裡找到了被鎖鍊吊起雙手的砂金。
???不是?
不是,哥們?這也是你計劃的一環?
到底什麼人談判能把自己談到牢裡去啊?剛摘下的鐐铐這就又戴上了?
就這還讓我無條件信任呢?
好家夥,從來隻有我讓别人服我的份,這還是頭一回讓我真的服的。
牢房門大開着,身強體壯的反.動軍閥正率領着一群小兵站在他面前,看樣子似乎是在審問他。
砂金一臉屈辱,出發前帶去的昂貴首飾全都不見蹤影。一副公司使節一着不慎淪落為囚,還堅強維持他高高在上的尊嚴的樣子。
他不滿、他憤怒、他大聲嘶吼:
“跟你說了多少次!我真的是公司派來談判的!你們這樣對我,小心公司讓你們好看!”
我看了下他手腕上的磨痕,判斷出他根本沒關進去多久,大概是剛剛才被綁進來。
原來如此。呵,我差一點就信了。
“小子,你以為我會相信埃維金人的鬼話嗎?别忘了,你可是有前科的,詐騙犯。”
那軍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态度雖然嗤之以鼻,對砂金的話顯然不信。卻又遲遲沒有動手,甚至沒有給他上刑,不知道在顧忌什麼,又或者等待什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砂金蹙眉,不理解的樣子。
“不要再給我裝了。”武裝頭子伸手指着對面,警告道:
“告訴你也無妨,你一個被公司逮捕的死刑犯突然完好無損的活着出現,還聲稱代表公司來談判,你以為我就不會調查你嗎?”
“誰給你的膽子裝都不裝就來騙你爺爺我?以為換身衣服就能出來招搖撞騙?
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從公司手底下逃出來的?說出來給大夥聽聽,再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沒準爺爺心情好就放過你了呢?”他與他身後一群跟班不懷好意的取笑。
“你到底想說什麼?”
“哼!我已經得到消息,你根本不是什麼公司使節,怪不得談判技巧都不懂在這一通胡說。
還敢一個人過來,以為老子是傻子還是善人,會把你好吃好喝供着嗎?”
“不可能。你從誰那裡得到的消息!”砂金難以置信地質問。
“呵,真是死到臨頭還嘴硬。”
他粗糙黢黑的大手拍拍我上司那白嫩嫩的光潔小臉。同為男人,這對比真的凄慘到我不忍直視。
“告訴你也無妨,埃維金小鬼,她的名字叫…”
“瑪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