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語地回過了頭。
酒保見她終于有其他反應,以為她感興趣,一手把酒注入酒杯,另一手向她身後7點鐘方向一指,“喏,就那裡,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啊,我這杯酒調得可真完美——”話音一轉,他已經滿意地端詳起自己新調的酒了。
艾米一把拽過酒杯,轉身就走。
“唉!我還沒告訴你送哪呢,是8888桌點的,不是那裡啊!”酒保在她身後大喊。
他小聲嘀咕:“真是的,她不是從來對這裡的客人不感興趣嗎?”
艾米拿着酒就去了8666桌,在某個運氣爆棚的帥小夥身邊站定,把酒杯放在另一杯明顯沒喝的閃爍着銀光的藍色酒旁邊。
砂金懶洋洋一擡眼,看到她笑了:“這杯也是折紙小鳥送的,小姐?”
“不,這杯是鏡子公主。”
艾米悶悶回複,然後頂着邊上人詫異的目光若無其事擠出一個位置,光明正大地插隊圍觀起來。
有人不滿低喝,有人皺眉打量,隻有砂金嗤嗤地悶笑起來,端起那杯看起來正常多了的新酒喝了一口。
他的手上一下一下抛着的不是籌碼,而是一枚硬币,一枚以太硬币。
記仇的家夥,沒了它,我就再也沒能登錄過遊戲了。
艾米,又或者說,僞裝成艾米的我趁着砂金背對着我看不見,使勁偷偷瞪他。
骰盅掀起,揭曉勝負的時候又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面上那兩個小小的杯子上。
須臾,砂金咧嘴一笑:“啊呀,不好意思啦先生,你又輸了。
看來這一次…,好運還是站在我這一邊。”
對面的男人面紅耳赤地瞪着桌面上的骰子,一副不信邪還要再賭的樣子,可是他的桌邊已經沒有了籌碼。
一手摸了個空,男人清醒了一些,再加上他身後的人已經在他耳邊提醒他了。好像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輸無可輸,再賭就要傾家蕩産了,他最終還是不甘心地收回了手。
“這麼多錢你帶不走,就算我讓你走賭場也不會。
說吧,你想要什麼?”可能是終于從刺激驚險的大額賭博裡緩過神來,對面一口幹了一杯紅葡萄酒,頹然往後一靠。
“欸,沒必要這麼說。”砂金并不在意,笑笑站起身,伸出右手:
“不才砂金,隸屬于星際和平公司戰略投資部,不良資産清算專家之一。
部長先生,咱們認識一下,交個朋友,不好嗎?”
……
“東西到手了?”砂金上車落座,有些疲憊地向後一靠,捏捏鼻梁。
一二三四五,我數了一下,這句話足足五個字!意識到這一點的我非常激動!
自從前陣子給他舉行了下班歡迎儀式後,砂金不知道怎麼就再也沒對我連續說過兩個字以上,還天天冷着臉,連這次任務的交流都是通過發消息完成的。
不能錯過這絕佳的緩和職場關系機會,我連忙邀功:“當然!有我出手,輕輕松松好吧!”
我這次的任務也很簡單,公司想要左右這個星球的選舉,砂金負責接近目标,我負責收集證據幫助公司更好的掌控目标。
把存儲芯片遞給他,我一腳油門,電車平穩而迅速地滑了出去。
——
艾米是在更衣室的隔間裡醒來的,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被人重擊昏迷的前一刻,于是控制不住地慌亂爬起,然後差點被身上裹着的拖地窗簾絆倒。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制服不知道怎麼被扒掉了,現在全身上下都靠這莫名其妙出現的紗布蔽體。
她戰戰兢兢環顧四周,直到在鏡子前的更衣凳上看見自己胡亂疊起的制服,歪歪扭扭的,看得出疊衣服的人并不熟練。
衣服堆頂上壓着一張紙,艾米挪過去探頭去看,上面寫着:
“代折紙小鳥向你問好,女士。
相信我,有些事情裝作沒發生會更好。
——IIX”
……
“所以IIX是什麼意思?”
離開賭場的車上,我一邊開車一邊講述我的任務經過。砂金認為這樣有助于他了解全局,方便後續複盤檢查疏漏。
“啊這個,不覺得很帥嗎!比[IX]小,還多一個I,看起來就很強啊!”
面對砂金的提問,我像是獵物栽進提前設好的陷阱的獵人一樣快樂回答。
“……”
“你怎麼不說話,不評價一下嗎?”期待的表情。
“你的硬币,玩遊戲去吧。”
砂金從西裝胸前的口袋裡摸出我的遊戲币抛給了我。
啊!是闊别已久的遊戲,我頭都沒轉伸手精準抓住,正想連上終端。
等等,可是我正在開車啊!
他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