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的晚上,我頭一次不是作為保镖、刺客、雇傭兵等身份低調潛入一場晚宴,而是穿着一套兩個系統時前剛剛購入的昂貴禮服和砂金一起高調走正門進入。
哎,這怎麼不算一種人生新體驗呢?我強行自我安慰道。
其實就算不做女伴今晚我也是必須要跟在他後面進來的。
這都不是禮貌不禮貌的事,再怎麼說砂金高低也是個寰全宇巨企的小領導,出門在外代表的都是公司的臉面。
結果出席一場正式的商業晚宴,沒有有錢甲方該擺出的排場不說,要是再一個人入場,這也太寒顫了吧。
可惡,要不是我沉迷飙飛船,我們就很有可能錯過這場晚宴。
要不是我開得太快,後面的随行人員就不會和我們落得太遠,無論什麼時間舉行宴會都能一同出席給砂金撐場面。
……
難道這就是自作自受嗎!我震驚了。
不,絕對不可能,琥珀王是巨型充氣氣球我都不可能是錯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砂金…不,都是這邊分部負責人的錯!
這負責人怎麼當的?自家公司堂堂P40員工駕臨他的管轄範圍内居然不提前準備好人迎接,害的砂金現在連個撐場面的人都沒有,都是他的錯!
盡管我推卸了責任并在砂金面前痛罵分部負責人讓他革職,砂金還是把我拽進了高端定制服裝店挑了整整一下午的禮裙首飾。
我合理懷疑他是在報複我。
期間,我曾多次嘗試給砂金提建議,讓他去大街上随便拉住一個男女老少,花錢雇傭他/她/它?/祂?去參加晚宴。
熱夜之都這麼多人,隻要不是我,他想選哪個選哪個。
反正在星際這個種族興盛的大環境下,無論選哪個“他”都有合法和非法的可能,甚至合法的概率更高點,人生就是要勇于嘗試嘛。
我認為這個主意很好,憑他那張臉,就算不給錢估計也有很多人願意跟他走。
但砂金建議我收回建議。
嘛……
說到底他是上司。
打工人的生活就是會有諸多不如意…
我認了。撇嘴
所以我現在出現在這裡,在一屋子神色各異的目光注視下,穿着明顯影響我武力值的禮服裙,帶着硬擠出來的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假笑強行僞裝社會上流人士。
反觀被我挽着的砂金,他倒是蠻習慣的,輕松自在地看起來就像回了自己家似的,左一個點頭“很高興認識您……”,右一個握手“鄙人砂金……”
再加上幾乎所有人都趕着來認識這位新晉公司高管,一擁而上把我們團團包圍在大門口一步都走不進去。
害得我不得不像一朵太陽花一樣跟着左右擺頭。想死,但感覺該死的另有其人:)
這種場合賓客的到場順序也有講究,公司作為頂級資本在大多數情況下地位較高,砂金一般就不會到得過早。
因此我們到的時候其他客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圍觀我們的人自然也很多。
我平等地沖每一個湊上來不知道是做什麼的生物尬笑,腦子裡聽不進去他們嘴裡的任何一句話,反正也不是和我說的。
終于在我笑完一圈後,宴會的主人姗姗來遲,帶着性感美人不可或缺的烈焰紅唇大波浪,穿着裙角翻卷的紅色魚尾裙從樓梯上款款走下,瞬間吸引了所有來訪賓客的目光。
哇哦,這可真是……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她動作優雅地從侍者手中的托盤裡拿起一支香槟,擡眼微笑:
“很高興今晚能在這裡見到各位,很抱歉我來遲了。”
“家父身體不适不便待客,由我代他老人家向各位遠道而來的貴客問好,還望各位見諒。”
酒杯在層層垂墜的水晶吊燈下被高高舉起,“這第一杯,就敬他老人家吧,祝他…早日康複。”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我恍然大悟,回憶起下午砂金購物時随口給我講的人物背景資料,雖然我沒怎麼認真聽,但這應該就是謀權篡位吧!
我對這位第一次見的美人肅然起敬。
一些早得到消息的客人紛紛舉杯附和,剩下的糊裡糊塗也随了大流。
這氣氛古怪的第一杯酒很快喝完了。好在主人家總算想起了一些待客之道,熱情笑着說了一些場面話,氣氛很快又熱絡起來。
“真是位可愛的小姐,不來一杯嗎?”漂亮姐姐走過來遞給我一杯酒,那當然要接下來了啊!
這不是我今晚第一次被誇了,因為我被迫舍棄了随身攜帶的諸多武器才把自己塞進了這條确實挺好看的銀藍色緞面連衣裙裡,短暫擁有了一種靠衣服撐起來的美麗。
她還是今天第一個,面對砂金和我選擇先跟我說話的。
雖然我從不攝入酒精這種麻痹神經的物質,但看在她那麼好看的份上,接過來不喝也不是不行。
我正要伸手,砂金卻一反常态攔住了我:“不好意思,她不喝酒。”
她也不惱,一直在我身上流轉的視線緩緩移到了砂金身上:
“砂金先生,星際和平公司的貴客,我很高興公司能應邀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