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小人痛哭流涕:“如意死了,可你還活着啊。你要為了那塊領地再一次看她去死嗎?!你記不記得自己曾經的誓言——隻要能和如意生活在一起,就算一輩子不成仙你也願意的!”
“可就算你留下來,也沒有辦法一輩子和如意生活在一起!反而如果你占領了秦厭的領地,讓他成為你的附庸,倒是有可能和如意的幻象在一起一輩子!”
黑色小人技高一籌,最終說服了靈佑居士。
它狠下心來,将争吵與喧嘩抛諸腦後,極速朝着幸福醫院飛去。
靈佑居士心中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渴望所填滿,它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急迫且堅定地期望着自己能夠在這場戰争中脫穎而出!
聽着身後逐漸劇烈的争吵,靈佑居士在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它都一定要想盡辦法讓秦厭成為它的附庸,因為隻有這樣,它才能讓如意在它的領地上生活下去,即使,那隻是它記憶中的幻象……
靈佑居士一路向前,很快就脫離了夜叉夫人原本的那塊領地,進入了幸福醫院的區域之内。
來到醫院外圍,靈佑居士謹慎地尋覓到一個光線昏暗的陰影角落,悄然停了下來。它心裡打着盤算,準備施展平日裡駕輕就熟的法術,幻化成一個普通人的模樣,不動聲色地溜進醫院裡面去。
可就在它調動體内靈力,試圖施展法術的時候,卻猛然間發現自己竟像是被抽幹了所有靈力一般,無論怎麼努力,法術就是施展不出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靈佑居士心中猛地一驚,恐慌情緒不受控制的滋生出來。它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這樣離奇的情況?!
靈佑居士懷揣着滿心的疑惑與不安,決定再嘗試一下剛剛才用過的飛行術,它想着或許隻是剛剛施法那一下出了點小差錯。
然而,讓它絕望的是,施法過後,它的身體仍舊停留在原地,沒有半點飛起來的迹象,這次嘗試依舊以失敗告終!
不甘心的靈佑居士又接連嘗試了多種法術,可每一次都是相同的結果——它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多年修行!
靈佑居士呆呆地縮在陰影裡,心中的恐慌情緒猶如潮水一般迅速将它淹沒。
它早就聽夜叉夫人說過,秦厭的武力值強悍。在這等強敵面前,如今失去了法術的它,又該拿什麼去赢得本場戰役,讓秦厭成為自己的附庸呢?
恐怕它不僅無法取得戰争的勝利,反而會成為秦厭的奴仆,就像它領地裡那些人類一樣,從此失去自由,任人驅使……
光是這麼想一想,靈佑居士便覺得寒意順着脊梁骨向上蹿起,瞬間傳遍全身,它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額頭上也很快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順着臉頰緩緩滑落,卻也沒能緩解它内心的緊張與恐懼。
“完了,全完了……”
靈佑居士在心裡不斷重複着這句話,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注定覆滅的命運,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一片濃重的陰霾之下,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這一瞬間,很多過往場景在它的腦海中一一閃過,最終,定格在了方才如意那張滿是恐慌的面龐之上。
或許,它剛剛不該離開。
靈佑居士心底泛起了一絲苦澀,那樣,即使是死,它起碼還能和如意死到一處……
這麼想着,靈佑居士就仿佛喪失了所有力氣,整個人緩緩癱坐在了地上,如同被抽去了筋骨,沒有了絲毫反抗的念頭。
絕望的情緒一波又一波地襲上它的心頭,将它徹底淹沒在無盡的黑暗與悲涼之中,再也看不到半點曙光。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而過,靈佑居士看了眼系統,本場戰役的時間已經過去六十二小時了,它隻剩下不到十小時的自由時間了。
生命中最後這自由的十小時,它不想獨自孤零零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等死。
靈佑居士從地上站了起來,毅然決然的回頭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如果可能的話,它想帶如意到它的領地上看看。
那是它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痕迹。
四腳奔跑的速度要比飛行的速度慢很多,靈佑居士費力跑回方才那片區域,看到如意還坐在原本那個石凳之上,之前那些和她産生争吵的人卻不見了。
她看到靈佑居士,再次沖它招了招手,用溫柔的語氣喚它:“小黃,過來。”
靈佑居士跑過去,順着石凳跳到她面前的石桌上。
如意再次從荷包裡拿出一把肉幹來喂它,這一次靈佑居士毫不猶豫的張開嘴吃了。
它邊吃邊道:“為什麼那群壞人不見了?”
如意摸索着它身上柔順的毛發,輕聲反問:“他們重要嗎?”
“重要,因為他們是秦厭變出來的。”
靈佑居士想了想,好似明白了什麼,對眼前的女人道:“他們消失是因為我嗎?因為我沒了殺意,變弱了,那些壞人就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靈佑居士覺得,如果它還擁有法術,還想繼續和秦厭鬥下去的話,那麼那群人一定會再次出現,像過往一般,将如意活活燒死,甚至有可能,連它也不會放過。
靈佑居士咽下嘴裡的肉幹,擡起頭對眼前的女人道:“如意,我不服。”
“奪走我的法術算什麼本事,幻術我也會,我隻想跟他真正的比上一場。”
“修行千年,我不相信自己會敗在一個人類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