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藍鳳凰已非常認可賀小樂這個少教主。不隻是她,整個五仙教的人對賀小樂都變得很熱情。
向問天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有些納悶,這賀小樂到底從哪裡來的?
他一直都沒有查到賀小樂的出身,也不知道他去過哪裡。可誰想到,他居然連五仙教的地盤那麼遠的地方都去過。
現在,五仙教與賀小樂相談甚歡,似乎已倒戈到他那邊去了。
之後黃伯流和計無施輪番上陣,一個讨教武學,一個問他準備怎麼帶領日月神教一統江湖。
好在,賀小樂的答案并沒有叫大家滿意。
他既不肯跟黃伯流動手,也不要什麼一統江湖,他還說如果他當教主一定會叫大家不準殺人。
平一指在一旁替他捏了一把汗,這種話放在日月神教裡簡直是大逆不道。
一時間群情激奮,大家吵吵嚷嚷。
“這樣的教主我們不要!”
“不殺人還是江湖人嗎?這不是逼大家都去當和尚?”
“少教主,你莫不是喝醉了酒?”
……
賀小樂不為所動,他不緊不慢道:“我還要替所有人解了三屍腦神丹。”
東方不敗說過,如果解了神教中人的三屍腦神丹,他們會把他碎屍萬段。
如今的賀小樂當然知道這是一句戲言,何況東方不敗已經失蹤,他自己也不需要用三屍腦神丹讓人服從。
他道:“毒解了,你們想留的可以留,想走的可以走。”
任盈盈攥緊了拳頭,她很想說她不同意。她本就是為了日月神教不散才退讓的,可賀小樂怎麼能……
整個宴席忽然就安靜了,仿佛之前的吵嚷都不曾存在過。
平一指額上的汗流得更厲害了。他知道賀小樂膽子大,卻不知道他膽子如此之大!
向問天看着任盈盈,他在等她的指示。
這個時候,就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若是反對賀小樂繼位,這些人面上不說,心裡肯定是會把他恨上的,到時候連帶小姐也會失了這些人的心。
若是同意,失了三屍腦神丹控制,又真的按賀小樂的來去自由做的話,日月神教恐怕會名存實亡。更絕的是,他還不讓教衆殺人,這豈非在逼着人退教?
賀小樂哪裡不是狼?他簡直是一匹要毀掉神教的豺狼!
如今豺狼露出了獠牙,可他的眼神卻還是那麼澄澈,那麼良善無害。
賀小樂安靜地坐在那裡,他已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他也做完了自己可以做的事。
他不知道東方不敗是什麼想法,但東方不敗既然會消失,就說明他已舍下了日月神教的權力。那他這麼做東方不敗應該也不會反對。
就是不知道東方不敗現在在哪裡,過得又好不好。
東方不敗過得并不太好,他化掉了自己所有的内力,如今丹田空空,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他住在一座無名的雪山上,這裡人迹罕至,苦寒無比。
他在悟自己的劍,也在尋自己的道。
可破而後立卻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好在他已度過了最艱難的三個月,好在無人看到他的狼狽。
他對賀小樂說的要他救命的話,并不是無的放矢。
尋找劍道當然不能一個人閉門造車,總有一天他要挑盡天下英雄。
也許他還會碰到認識他的人,也許得到消息的向問天會派人追殺他,也許他會被天下人嘲笑成失去武功的落毛鳳凰,但他不後悔。
他依舊追尋着最高的地方,但他不想再被任何東西束縛。無論是功法,是權力或者什麼人……
雪山人寂,行蹤難覓。東方不敗已隐隐有些摸到了他的道。
而在黑木崖上,賀小樂也在行他的道。
任盈盈畢竟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她沒有魄力在這個時候把賀小樂趕走,然後以雷霆之力壓下所有的反對。
她也不是個無情的人,她怕對她好的這些叔叔伯伯們以後恨她。所以她又一次退讓了。
于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易主,新教主是賀小樂。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各派都在觀望,有了新教主的日月神教會變成什麼樣。
在賀小樂手上,日月神教當然會改變,他就像他說的那樣,一繼位就做了兩件事——給解藥和立不殺人的規矩。
有人一得到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就脫離了日月神教;有人一朝變臉,誓要跟神教勢不兩立;有人仍舊留了下來,想要看看未來的神教是什麼樣;還有人,卸下了身上的擔子,歸還了一個犯人。
這個犯人名叫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