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分?什麼叫沒分?有在一起過嗎???
你什麼意思啊?
明明跟你在一起過的人不是我!
許忻冷淡地瞄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我們沒在分貓。”
“……”你真的是這個意思?
“那不然?”
……
那也是。
這麼理解起來也說得通。
而且很有道理。
是她想多了。
她把雙手背在身後,默默勾着手指尖。
八寶要馬上手術取出釘子,還好沒有感染。
許忻看了看表,聲線笃定,似在命令:“陳落你先去畢業典禮,我在這等着。”
“那不行,我要等着八寶。”
拿人的手短,怎麼還好意思讓金主爸爸等着呢。
“畢業隻有一次。”
“誰說的,你不就畢業好多次嗎,本科畢業,研究生畢業,還有博士畢業。”陳落不服氣地鼓着小嘴巴。
“……你是杠精嗎。”
他審視着她。
“……”
你不也一樣。
算了算了,他是金主爸爸,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快點去吧,陳叔叔一定希望看到你的畢業照,晚了就拍不上了。”
他的聲音微微柔和了些。
陳落愣住。
他怎麼一下子就說中了她的軟肋?
眼神暮色般暗淡下來。
“你畢業了,最高興的是陳叔叔呀。”
她咬了咬嘴唇。
眼底突然有點兒濕潤。
上次離開涼城的時候,爸爸一再交代她。
第一,要好好畢業,拍好看的畢業照,拿回來給爸爸看。
第二,不能全職看店,請人看,要好好準備下半年的司法考試。
爸爸一片苦心,讓誰失望,也不能讓爸爸失望。
***
“那你看着八寶,我先走了。”
“嗯。”
“拜拜。”
她往外走去,他的眼神微微一變。
沉思片刻,又補上一句:
“不要把衣服下擺提的那麼高,都露在外面了。”
“……”遇見他的時候,她的确是把學士服的下擺提起來打了一個結的……後來散下來了。
那就是說——他看到了?
看到了她的腿?
當然,大清早滅亡了。看個腿就看個腿,有什麼稀奇,而且還是小腿,而且她小時候夏天都是穿着小短褲小短裙的,什麼時候見她害過臊。
可畢竟不是小時候了,自從上大學後,她一般都是牛仔褲或者休閑褲,連裙子都很少穿,更别說短裙了,每到夏天,校園裡到處都蕩漾着小短裙的裙擺,女團風,百褶裙,緊身牛仔小短裙,漂亮修直的少女小腿看得她都眼花缭亂。
他看到了她的腿……不知道他覺得好看嗎?其實她覺得自己的腿型還可以。
耳根突然燙得很。
“我是說,畢業是嚴肅的事情。”他看到了她的背影微微凝滞,似乎也覺得她可能會錯了意,“還是要正經對待。”
“哦。”
他的意思是她不正經?
哎,她就說嘛。上次在院辦,肖虹老師在的時候,絕對是他對她态度最好的時候了。
現在就活像一個老古董!爹味十足那種!
她又大大地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反正他也看不見。
的士上,她忍不住又擡起頭,透過緊貼着的車窗玻璃,遙遙瞧了瞧寵物醫院裡他的身影。
他還站在那裡,長身玉立,如尊塑像,不知道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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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禮堂裡面人頭洶湧,陳落渾水摸魚,彎腰擠進人群,心中默念:不要看到我,不要看看看到到到我我我我……
班花秦薇剛剛代表法學院發完言,款款走下台。
瓷白的臉,斯文的淺灰色眼妝,公主式卷發也拉直了,整個人顯得非常書卷氣,比平時更溫文氣質。
早起化妝沒白起。
她還精明地用夾子把學士服腰部一收,顯示出她的楊柳細腰,比起來,其他的學生們就是一群粽子。
法學院發言的優秀畢業生有兩個,她是其中之一,算是非常高的肯定了。
輕飄飄地在衆人豔羨和追逐的目光中走着,那種感覺——女性的嫉妒和男性的癡迷,實在太棒了。
她感覺自己這大學四年過得相當成功,唯一的缺憾隻是沒有得到那個男人。
雖然成績并不算頂拔尖,但她善于經營自己的形象,最重要的還是要進入老師和校領導們的圈子。
這個世界對美女總是格外青眼相待些。
對不拿捏裝清高的美女就更是一片坦途。
張建文給她找到了好幾個律所的Offer,但她并不想當律師。
學曆隻是鍍金的跳闆,她并不想累死累活去接案子,也不想熬夜背法條。
青春短暫,美貌易逝。
她如花的容顔和嬌嫩的雙手,決不能浪擲。
最後張建文費了好大力氣将她推薦到一家金融機構的法務部,那裡随便一個客戶都資産上億。
她終于開心了,笑顔如花地拉着他的手:“建文哥哥你最好了。”
張建文露出心癢難耐的表情:“那今晚……去酒店?”
秦薇心中鄙夷地冷哼。
這個男人也不過是她的跳闆。
她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律師止住腳步。
其實,她秦薇進校後就看上了許忻。
他負手站在角落,話語并不多,可是全身籠罩着光芒,令那個角落熠熠生輝,沒有人可以忽略他。
這是她唯一想要的男人。
絕對碾壓的存在,其他人都隻能淪為布景。
雖然暫時還不夠富有……但很快就會有的。
隻有他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