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沒有呢。”秦薇乖乖巧巧地朝老師笑,臉頰绯紅,擦了擦鬓角的細汗,“馬上就好了!”
“所以你幹嘛騙老師說好了?明明其他同學還在幹活。”老師朝陳落哼了一聲,走了。
陳落20歲生日,爸爸送了她一對施華洛世奇的天鵝耳環,閃閃發光。
爸爸說:“落落長大了,變成天鵝了。”
雖然也不算什麼大牌,但對她的消費水平來說算是很貴重了。
她非常珍惜,平時不怎麼帶,但為了拍照片給爸爸看,還是偶爾會帶一下。秦薇看到了,巧笑倩兮:“喲,男朋友送了你這麼貴的耳環啊?”
“我自己買的。”
陳落并不想告訴所有人是爸爸送的。
她不想任何人去八卦自己的爸爸。
爸爸在她心中,是最深,也是最溫暖,最脆弱的角落。
“自己買的?這麼大方了?好幾千吧?”
陳落不想跟她廢話,就說:“是仿制的。”
後來,發現好幾個女生看着自己耳垂邊的小天鵝,竊竊私語。
有天,有個女生在電梯裡故意朝她擠過去,因為人多,她也沒在意。
直到一片亮閃閃的小天鵝從自己的耳垂邊可憐巴巴地掉落。
耳環斷了。
女生抱歉地看着她:“陳落對不起啊,人太多了,我頭發勾到你耳環……”
陳落一開始覺得人家确實不是故意的。
她蹲下去撿起那隻小天鵝,眼眶有點兒酸。
女生卻說:“不過你這耳環反正是假的,也不值多少錢,我賠你20塊行嗎?假的這個價也差不多了吧?PDD一對才幾塊錢呢!”
後來她經常看到那個女生跟秦薇在一起喝奶茶。
……
她一咬牙,橫起手肘橫向朝秦薇重擊過去!
觸及之處軟軟的,好像是她胸口。
陳落心想我可不是騷擾你,是你自己要來惹我的。
你惹我,我不想和你計較。
你再惹我,再惹我……看來要給你點color see see……
秦薇正準備倒退一步,讓陳落結結實實地摔在自己面前出個前無古人的大醜。
卻沒想到胸口傳來鈍痛,她下意識一驚,千萬不要把自己的胸撞變形了,畢竟人工加工過的。
松開了鉗制住陳落的一隻手,下意識地想摸一下自己的胸口……
陳落抓住機會,迅速用那空出來的一隻手用盡渾身力氣掐住她的另一隻胳膊……回想着小姑打架的英姿……
好痛!這死丫頭竟然這麼狠?
秦薇也不是吃素的,指甲都用上了。
一開始她還沒準備用指甲掐這死丫頭,怕落下印子,但怎麼說也是這死丫頭明裡先動手。
秦薇的指甲很長,修得很尖。
眼神微微往下一垂,見陳落的學士服很長,在地上拖來拖去。
秦薇又擡起另一隻腳,狠狠地踩住了學士服的衣角…………
刺啦一聲。
禮堂裡一片混亂。
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漂亮的班花發完言以後被人攔住了,好像還打成了一團。
“不是打成一團,是那個沖進來的女生動手的,她把秦薇給推倒了。”一名秦薇忠實粉絲,臉上長滿青春痘的男生努力為自己的女神辯護。
旁邊短發女生從鼻子裡哼了聲:“明明那個秦薇比沖進來的女生高那麼多,怎麼可能一推就把她推倒,綠茶說的就是這樣的女人!”
青春痘男生太陽穴青筋都鼓起:“秦薇人美心善怎麼會做這種事,明明是那個女的搞的鬼,她嫉妒女神,想要女神在衆人面前出醜……”
短發女生做厭惡狀:“呸呸呸,人美心善,之前還說要獻血,誰知道針頭還沒插進去就暈了,還上了學校公号,說自己貧血,貧血個毛線,我大姑在校體檢中心,看過她的體檢報告,愣是就沒有一項指标不正常!”
…………
總之,衆人就見到兩人一起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陳落的學士袍下擺撕開了很大的一個口子,直接露出了一雙白皙修直的小腿。
雖然當時一團混亂,但圍觀群衆還是忍不住心中驚豔了一把……
這腿的線條,濃纖合度,真的好棒啊。
大禮堂辦公室。
學生處主任謝國強無奈地敲了敲桌子:“兩位同學,雖然不想打擾大家。但出了這點小小的事故,我們已經通知了法學院,一會兒老師就會來。”
秦薇理了理剛才弄亂了的長發,還是斯文有禮的乖巧美女好學生模樣。
“謝主任,是陳落同學剛才撞的我,所有人都看見了,當然我知道她也不是故意的,她遲到了嘛,怕被人看見,所以……”
謝主任自然認識秦薇,法學院一枝花,會說話,敬酒痛快,很得學校領導層的喜歡。
她男朋友張律師也是經常跟院裡老師有飯局的,張律師的業務辦得不錯,也會做人,買單特别大方。
自己家侄女也是學法律的,不過不是C大這樣的名牌大學,隻是普本,還想着讓張律師介紹個工作。
他面部表情緩和了些,又看向陳落,這女孩子不認識,全身上下有些狼狽,學士袍下擺又撕爛了,黑色袍角和肌膚黑白分明。
謝主任趕緊把目光從她小腿上移開,咳嗽了一聲:
“畢業典禮這麼重要的活動,你怎麼能遲到呢?一輩子就那麼一回,連校長講話都不聽,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師長了?還有你怎麼能推同學呢?你們是一個宿舍的對吧?就算是不小心,也不要這麼用力嘛!你看她還穿着裙子呢!”
陳落說:“我不是不小心。”
“啥?”謝主任正在喝茶,一愣。
“我說我不是不小心,我是故意的。”
茶直接從謝主任的嘴裡噴出來。
“陳落,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喝點東西?”
秦薇也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
“謝主任,秦薇同學踩了我兩次,我要是再不推她一次,豈不是顯得我沒有禮貌?”
謝主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女人扯頭花,真的太讓男人頭大。
“你說什麼啊,我哪有踩你,當時那麼混亂,你直接沖到我面前,也應該是你踩我吧?”秦薇求助地看向謝主任。
陳落彎下腰,指了指自己運動鞋上的一個凹印:“這是你踩的。”
“我根本沒有踩你,你怎麼證明這是我踩的?說不定是你自己的鞋壞了。”秦薇伸出自己的胳膊,“謝主任,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陳落同學剛才擰我的手臂,你看都青了,唉,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對我有那麼大的意見,聽說她得過抑郁症,可能對同學有誤會吧。”
“抑郁症?”謝主任一聽就皺眉。
做學生工作,最怕聽見什麼抑郁症。
搞得不好,要死要活的,誰聽了能有什麼好印象。
“你就算是有深井冰,啊不,抑郁症,也不能傷害同學啊!有病就去治,我們這是學校,又不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