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卞海洋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餐桌上。
“你去醫院了。”X光片的袋子上寫在人民醫院。
“嗯。”
高杉自然的打開袋子,看着裡面醫生給開的藥。
“喲,這一瓶挺貴的。”高杉拿出藥酒。
“你找我有什麼事?”卞海洋問。
“你先洗洗吧。”
洗洗!
“洗什麼!”高杉的話打了卞海洋一個措手不及外加不明所以。
“洗澡,之後我幫你擦擦,後面你也擦不到啊。”高杉邊說邊在沙發上坐下。
“我自己可以擦……”卞海洋嗫嚅着。
“逞什麼能啊,知道你胳膊長,再長也沒我這兩隻手來得方便啊。”
“你應該報警。”
“報什麼警,哦,你說那天晚上的事啊……”高杉擡起一條腿搭在沙發上。
“這點小事就不麻煩警察叔叔了,已經解決了。”高杉輕飄飄的說。
“他們也算襲警。”卞海洋語氣有點鄭重。
“啧,較什麼勁啊,怎麼,你們隊裡最近不忙?殺雞用什麼牛刀啊。”
“别愣着了,快去啊。”高杉說着很自在的躺在了沙發上。
順便還點上了一根煙。
“煙灰别灑地上了。”
這話說的像是在耍小性子。
嘩嘩的水聲,攪動了心弦。
高杉靠躺着,看着衛生間的門。
他想像着裡面的畫面。
花灑打濕頭發,水從額頭流到眼角,差點滑進眼睛。
卞海洋擡手抹了一把,因為受傷,應該疼了一下。
激得手臂收緊,夾出了肌肉,繃出了血管。
水流不管不顧的澆在身上,臉頰上的青茬摸起來有點紮。
卞海洋拿起剃須水晃了晃,呲出泡沫,用手塗滿下巴,泡沫讓觸感變得細膩。
刮起來會順暢很多。
擡頭沖刷掉剩下的泡沫,清爽了些。
水暫時洗掉了汗味,但不夠幹淨。
關掉花灑,香皂帶起細膩泡沫。泡沫附着全身,香氣讓人甯神,再次打開花灑,所有泡沫都不情願的從結實緊緻的身|體上沖走,隻留下淡淡的清新。
煙灰還是掉在了地上,高杉閉着眼,煙在手裡,像是忘了。
“唰!”
衛生間的門開了,卞海洋身上裹了條毛巾。
高杉聽到動靜,擡起眼皮,半睜半閉間,一片春光,紮了眼。
“把藥拿過來。”
高杉坐起來,給卞海洋騰出地方。
卞海洋拿起桌子上的藥,強裝自然的走到沙發旁。
帶一點茶味的香,本來是柔和的,沁人心脾的,現在變得氣勢洶洶,理所當然的包圍了高杉。
“背過去,坐下。”高杉被氣味擊中,聲音其實有些不隐。
卞海洋乖乖照做,雄壯寬厚的背擋在高杉面前。
他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是高杉在折包裝,他想起了那雙手,想起了它剝蝦時的輕揉,多了一絲期待。
之後是一股藥香,不刺鼻,卻攪擾了心跳。
“這藥酒得搓熱一點,效果才好。”
搓手的沙沙聲讓卞海洋呼吸都變得沉重。
沒等卞海洋好好的調整呼吸,一雙已經搓熱的手貼上肩膀。
卞海洋狠狠咬了下牙。
是疼,也是驚!
“疼了?”
“還好。” 卞海洋聲音沉得很,連身體也變得僵|直。
看着卞海洋肩膀發紅發腫,高杉有點心|燥。
他本來并沒有想再與卞海洋有什麼接觸,可是到調劑行,看到傷了卞海洋的人,心裡就一直挂念。
明明是往職工樓的方向,走着走着,就到了卞海洋家的樓下。
本來還是有離開的機會,可最終還是留下了。
坐着等待的時候,想起早上的貓鼠遊戲,時間好像也變得沒那麼無聊。
從樓下見到卞海洋開始,高杉的心情就一直很好,直到看到這處傷痕,他開始在心裡提醒自己,别再因為自己牽連他人。
不使勁的話效果不會太好。
“你忍一下,得用點力。”高杉說話的時間停下了動作。
卞海洋點點頭。
高杉注意到了發紅的耳朵,心裡泛出了點得意。
手下使了力,也帶了點玩味的意思。
“呲-”卞海洋吃痛。
“再忍忍。”
卞海洋忍着不出聲。
可實在有些疼,卞海洋開始躲。
“躲什麼。”高杉的語氣帶着點訓斥。
卞海洋聽着訓斥,不自覺的坐回身。
知道卞海洋疼,高杉手上的力道可是一點沒減。
卞海洋咬着牙,生抗。
兩人本應該是較着勁兒,可周圍總纏繞着一種說不清,言不明的氣氛。
疼是真,心癢難揉也是真!
“你……在等我?”卞海洋被氣氛裹|||脅,試探的問了問。
“嗯,問問王拓的事。”
“……”
“有進展嗎?”高杉邊揉邊問。
“沒有。”
“都兩天了,怎麼回事?”
“……”
高杉看卞海洋沒回答,正好肩膀也揉的差不多,轉過身,面對卞海洋。
“哪裡卡住了?”
面對卞海洋,高杉隻能擡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