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高杉雙手被反剪捆|綁,跪趴在地上,頭緊貼着地面。
一呼一吸間,灰塵粘住嗓子,又幹又痛。
槍已經上了膛,壓在頭上。
拿槍的人蹲在自己前面。
想說話,嗓子卻發不出聲音。
感覺和那次一樣。
瀕死的恐懼與無助。
死就死吧。
高杉狠狠閉了下眼。
反正……
也沒人在乎吧……
想放棄。
但又有一種東西,讓高杉倔強地動着腦筋!
“大哥,别是誤會吧,他以前是警察,但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梁志無動于衷。
“上次我去玩牌,點子不好,遇上警察,要不是他把警察引開,我早被抓了。”
梁寬站在梁志身後,哀求着。
“挺會做戲啊,你們。”
梁志說着,用槍管點了點高杉的頭。
咳哒咳達的聲音。
催命似的。
聽到這話,梁寬也是心頭一驚。
他和高杉在一次賭局上相識,被抽老千的反咬一口,差點被人打死,是高杉出手相助。
梁寬不願相信。
“大哥,什麼事最好查清楚。”
梁寬态度有點強硬。
當年梁志坐牢後,為了給他打點,把自己本就不多的家當全都變賣。
梁志在裡面的日子才好過一點。
梁志對這個弟弟還是心存感激。
他的話還是會聽一聽。
“你大哥就是被他送進去的。”梁志憤恨道。
“當年你很威風啊,就像現在這樣按着我!”
高杉一下子想起來了。
當年他們破獲一起組織買|淫案,也是因為這個案子,牽扯出來的種種,讓師父離世。
對了!
案子!
急中生智。
使勁咽了下口水。
“沒有我,他們跑不了!”
孱弱的聲音,震得梁志耳邊嗡嗡作響。
梁志薅着高杉的頭發。
臉總算離開地面,呼吸順暢了一些。
槍卻沒有離開一分,
“把話說清晰。”
“松開我!”高杉硬剛道。
“哼!”梁志譏笑。
高杉的臉再次壓下。
“呵呵呵--”
高杉笑得有些瘋癫。
“你和我一樣,都是替罪羊!”
“當年我們抓你可是沒怎麼費力,你不想想是為什麼!”
聽到這話,梁志轉着眼珠。
“诓我!”
梁志雖有狐疑,但也怕中計。
心中有氣,也要聽蓉姐的話。
遇事不要沖動。
“槍現在指着我的頭——,”
高杉咳了兩聲,緩了口氣。
“這條命,我還要!”
梁志揣摩着高杉的話。
自己被抓時,是準備與上家交易。
上家沒等到,卻等來了警察。
難道上家出賣了自己……
不對!
自己在裡面聽到過風聲,上家應該是逃了。
難道是内鬼。
手下小弟全部進去了。
難道是‘小姐’們……
會是誰呢?
梁志開始猶豫!
盯着地上的高杉。
那種诓騙的羞恥讓人變得憤怒。
“把話說清楚!”染志怒道。
“要麼松開我,要麼打死我!”
那一瞬,梁志真的想開槍!
“大哥,你先聽他說!”梁寬在身後道。
梁寬也想知道當時的真相。
梁志出事,他找了各種關系,想要把人弄出來,包括負責案件的警察,但都以各種理由推脫,避而不見。
直到案子宣判結束。
梁志起身,咬着牙示意保镖給高杉松綁。
當高杉被拉起身,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同時注意着身後正在給自己解繩子的人。
不高。
臉孔像東南亞人。
繩子是解開了,兩側的人沒離開過。
“你說說看!”
梁志站在高杉對面。
一幅隻要高杉說錯一個字就畢了他的架勢。
“當年誰給你們的搖|頭|丸。”
隻一句話,梁志就明白了。
“那人可是派出所的常客。”
梁志腦子飛轉。
對。
當時蓉姐說想要控制那些女孩子,便找到了一個叫‘強仔’的。
原來他是線人!
梁志咬着後槽牙。
心裡的憤怒更甚。
“嘶--大哥--”
梁寬不停的吸着鼻子。
梁志一聽就覺得不對。
“你吸|毒了?!! ”梁志有些生氣。
“哎呀,沒事的,嘶--大哥,你不信他,也要信我--”
梁寬強忍不适道。
“我有點不舒服啊---”
梁志看看看梁寬,又看看高杉。
決定暫時放下疑慮。
等見到蓉姐再做打算。
梁志把高杉安排在一個房間,門口有東南亞人看守。
随後帶着梁寬離開。
高杉走到窗前,窗戶都被封死。
危機暫時解除。
身體沒了力。
也開始感覺到悶熱。
幸好有張床。
高杉躺了上去。
沒有燈。
天花闆陷在黑暗中。
變成了黑洞。
高杉感覺自已好像被那團黑吸過去。
沒有掙紮。
算是放任。
高杉閉上了眼睛。
----
教師樓404沒有任何線索。
張強和王霞被帶回接受調查。
兩人很快就交待了。
說明了毒|品的來源是‘二哥’。
經過辨認。
确定‘二哥’就是梁寬。
耿明的死也有了來龍去脈。
兩人為了控制耿明,一邊讓期參與賭|博 ,一邊以補腦的說辭讓期吃下毒|品。
原來隻吃搖|頭|丸。
可為了獲得更大利潤。
便在耿明離開前,讓其服用了海|洛|因。
吸食後,當時并沒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