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點咩？”

老闆沒擡頭，肌肉記憶帶着人行動。

“一隻燒鵝。”

聽到普通話，老闆擡眼看了下，挑起一整隻，動作利落開始處理。

“600.”老闆把處理好的燒鵝遞給卞海洋。

付了錢，卞海洋離開。

沒有理會老闆講的那句是普通話。

頂着太陽，卞海洋找到一處破舊的唐樓。

四面都被其他高樓遮擋了陽光。

樓道裡很黑。

頂層。

“吱吱--”

沒有應。

“吱吱吱吱--”

卞海洋多按了幾下。

還是沒人。

“铛铛铛。”卞海洋不死心。

“咪嘈！”裡面終于有人應。

一陣腳步聲。

咔哒，門開了。

隔着鐵栅欄，屋裡的人臭着臉。

“我買了燒鵝。”卞海洋知道這招有用。

臭着的臉舒張了一點，打開栅欄。

卞海洋側着身進門。

把燒鵝放在桌子上，卞海洋走到窗外，把窗子打開一道小縫，透透屋裡濃重的煙氣。

桌子上亂的很，燒鵝其實放在一堆電線雜物上。

從地上撿起一張報紙，推了推桌上的東西，騰出一塊地方，正好放得下燒鵝。

“你幾天沒出門了？”卞海洋看着正在桌子上擺弄着的人問。

回答卞海洋的隻有塑料袋的聲音。

“喂。”卞海洋催人。

那人根本沒在聽，隻顧着翻動裝着燒鵝的塑料袋。

卞海洋走過去，把一個小盒拿出來，并打開餐盒。

質地粘稠，色澤透亮。

是酸梅醬。

“搵我乜事？”一塊鵝肉裹上了醬汁。

“找個人。”

“邊個？”

卞海洋把手機裡高杉和王拓的照片遞給對方。

裹滿醬汁的鵝肉被叼在嘴裡。

對方用手機拍下照片，從桌上找到一根線，連接上手機。

翻開筆記本電腦。

敲打向下。

屏幕上但自動開始跳轉各個畫面。

燒鵝比較重要，筆記本電腦被推到一邊。

“大概需要多久？”

“唔知。”嘴裡塞滿食物，口齒有點不清。

“你幾天沒出門了？”

“唔知。”

卞海洋不再問，隻看向窗外。

屋裡隻剩下咀嚼聲。

“咕呱--”不知道哪裡的一聲青蛙叫。

燒鵝已經被吃完，封好塑料袋，被擡手丢向門邊。

“ok啦。”

卞海洋走到筆記本電腦前。

“一個喺酒店，一個喺遊艇趴！”

屏幕被拆分成兩半，王拓的信息顯示，王拓前往深圳的當晚就去了香港，一直住在酒店。

高杉的信息隻有一張照片。

高格側對着，在照片一角。

這一幕是無意中拍下的，照片的主角是兩名漂亮的女生。

卞海洋看了眼上傳時間，兩天前。

“啪。”一個敲擊聲。

畫面跳轉。

一艘遊艇前，打扮休閑帶着墨鏡的男人站在遊艇前，得嘗所願的笑着。

“Alex,中文名艾克森，商業新貴，有一個投資公司，在中環，去年剛買的豪華遊艇，趴就沒停過。你找的這個人，出現在兩天前，他舉辦的一個慈善趴裡。”

“一個月後，他還要辦一個酬謝的慈善晚宴，也是這個遊艇，地點在澳門。”

卞海洋沒有露掉一個字，聽完後，卻轉過臉看向旁邊的人。

“不裝香港人了？”朋友間肆無忌憚的嘲諷。

“怕你聽不懂。”嗆回。

“我會聽不會講而已。”

“這誰啊？”話題轉移。

“逃犯。”

“這樣啊…”鍵盤又被敲響。

“去這個遊艇趴需要邀請的，邀請名單并沒有高杉這個名子，不過他是保镖。”

“一個叫王蓉的，以她保镖的身份去的。”

聽到這個名字，卞海洋心頭一緊。

王蓉。

高杉曾經抓過的罪犯，

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 這個幫我查一下。”

卞海洋找到陶敏和郝誠的照片。

燒鵝的魅力無窮大。

不過結果卻讓人失望。

并沒有找到與兩人相關的信息。

卞海洋有點苦惱。

“我下個月會參加一個慈善晚宴…”

何安妮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

“你幫我看看，下個月香港還有慈善晚宴嗎？”

“沒有。”速度很快便有了答案。

卞海洋抓起手機，找到何安妮的電話号碼。

接通後，一起沒人接。

正當準備放棄時。

“喂…海洋啊。”語氣是有一點開心的。

“你下個月晚宴，我可以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