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聞的味道?是,詛咒?
玉蒲衣與蕭錦詞對視一眼,他果然中了詛咒。
“這樣巧。”玉蒲衣沒有慌亂,既然離青泥主動提出,便是打算和盤托出,“我們的确殺了兩個該死的家夥。”
離青泥垂下烏睫,将玉葫蘆取下,遞交給玉蒲衣。世事無常,他本接了宗長老的任務,圓滿完成之後便可入其門下。
傳聞宗長老護短,這是個不錯的去路。
但,是玉蒲衣他們殺了宗長老的弟子。
如果對上玉蒲衣二人,宗長老能夠全身而退嗎?
離青泥一笑,其實兩敗俱傷對他更有利。
此次便算作還玉蒲衣一個人情罷。
自此兩清,往後便再無瓜葛。
最後一道暗流掩于沙下,離青泥站得筆直,目光炯炯。
“我們殺了他,你會不會不好做事?”玉蒲衣問。
“無所謂。”離青泥搖頭, “捏碎葫蘆,宗長老便會趕來,你們要盡快行事,他向許多天宗弟子分發了此物。”
“好。”玉蒲衣道,“我們先遠離此地。”
那就是要在此處引宗長老過來解決掉了。離青泥颔首後迅速遁走。
玉蒲衣感受不到離青泥的氣息之後便捏碎了玉葫蘆,翠綠碎屑在風中化塵,為春風添了分顔色。
蕭錦詞伸手去抓那抹飄散的煙塵,空氣中還能感受到殘存的溫熱。
玉蒲衣抓住他的指尖,捏捏,“怎麼了?”
“裴一北他們好像沒事了,在谷中閑逛。”蕭錦詞任他揉捏。
玉蒲衣哦了一聲,不解其意,但越是不解就越是要問出來才好,“蜜裡調油?”
蕭錦詞含混應了一聲,“新道侶…都這樣。”
他陡然握住玉蒲衣的的手腕,快速貼至額間,同想象中一般冰冰涼涼,還伴随着若有若無的梅香。
玉蒲衣對上蕭錦詞有些迷蒙的視線心頭一緊,莫非是詛咒加重了?
這宗老兒還不快些來!
“衣衣…我好…”斷斷續續的低語傳來,玉蒲衣忍不住上前半步,摟住蕭錦詞的腰将人拉近,“什麼?”
“羨慕…”
羨慕?羨慕什麼?
玉蒲衣輕聲安慰他,下一瞬,一道玄灰色術法朝二人攻來。
二人仍保持着相擁而立的姿勢,攻勢堪堪停在玉蒲衣的背心三步外,被透明屏障阻擋,再化作波紋狀散去。
眼看着要一親美人芳澤,玉蒲衣哀怨撒開蕭錦詞。
“我去做掉他。”二人異口同聲。
嗯?二人俱是一愣,聽着很有精神啊,不是中了詛咒嗎?
遲疑歸遲疑,二人合力對敵,束衣力壓,錦予凍魂。
以最快的速度将宗長老斬殺。
“倒是很久沒打過這麼弱的了。”玉蒲衣抖了抖長劍上的血,漫不經心道。
他看向蕭錦詞,“你怎麼樣?”
此話出口卻是重音,蕭錦詞同樣有些不可置信回看他,玉蒲衣輕咳一聲,“我們被那倆個小王八蛋騙了?”
“你也沒中招?”
二人面面相觑,蕭錦詞噗的笑出聲,“虧你我如臨大敵。”
玉蒲衣也笑,想了想有覺着不對,“那宗長老怎麼追查到我們的 ?”
蕭錦詞想了想,“看來是無論殺哪位都會留下痕迹被宗長老追殺。”
玉蒲衣颔首,割下宗長老的頭顱,“還是拿過去讓離青泥辨認一番罷。”
“也好。”蕭錦詞替他整理了一下根本沒亂的衣裝,二人消失在這片山野,地上的痕迹已被清理,就像從未有人踏足過。
……
而另一邊,離青泥則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煩。
藥王谷附近的小鎮上,食肆裡熱熱鬧鬧,後街卻凄涼無人,他縮在牆角像隻可憐的小獸,渾身劇烈顫抖着,似乎被某種力量狠狠壓制着。
白日裡一身驕縱的小公子斂去外表的浮華,他眼中閃爍着勢在必得。
玉蒲衣二人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般情景。
“我以為這輩子不會看到這樣的場面了。”玉蒲衣低低道。
蕭錦詞看他一眼,唰地拔劍,沖上前去。
那是個碩大的契約陣,陣紋繁複,可見霸道。
這宗長老讓離青泥照顧宗小公子之心昭然若揭,正是看出了離青泥的真身,為了契約他才下發任務!
還好,雖然離青泥着了道,但他們已經不是當年的元嬰修為。
“殺了他!!”
喊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