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正道宗門已連續數月接連有弟子消失,仙盟可拿出了什麼解決方案?”玉蒲衣直接點出此行目的。
此言一出,四下俱靜。
蕭盟主看向路長老,路長老僵硬一瞬,行禮道,“是失蹤一部分弟子,此事我已派人去核實詳查。”
他眼珠一轉打起機鋒來,“每年都有無數弟子折損,仙盟從不懈怠。玉道友是天驕,哪裡懂我們盟中事,他們命燈未絕,許隻是為秘境所困,不值得驚慌,更沒必要因此質問盟主。”
“不是你的親友師門出事,你自然無需驚慌。”一道女聲響起,裹挾着怒意洶湧。
“大膽!你又是何人!”路長老平日也是沒少端着上位者的姿态,近日一些小家夥一而再再而三跳出來指着他鼻子羞辱,他焉能不怒?
“什麼人都可以跑進仙盟獻策了?”他斥道。
“這位可是仙盟的恩人。”玉蒲衣笑意盈盈,不動聲色上前護住憤怒的【】,“魔修布置的鎖魂大陣便是她一個一個破除的,維護了你們仙盟顔面。”
“還有無數修士的性命。”他斂了笑意。
“在下赤雲宗陣修紫衣仙。”阿紫行了一禮,落落飒沓,擡眼時眸藏寒星,“也是靈陣門的小徒阿紫。”
“你要作甚!”路長老登時跳起來,擺出防備的架勢。兩重身份必有緣由,不是報恩就是報仇。
這個陣修面含愠色,是沖着仙盟來的。
“我要舉告,仙盟名為除天下魔害,理凡生萬宗事。”阿紫雙目赤紅似要噴出怒火,“為何我靈陣被滅門數年,仙盟從未查清是何人所為,而是草草結案了事?”
“莫非我靈陣門不屬凡生界百宗千門其列?”
“我靈陣雖小地偏,卻自有傲骨蠻魂。”
“此行未解心中不平!為師門喊冤複仇!”
“我阿紫要問罪你仙盟!問罪蕭盟主!”
阿紫的修為并不高,身量也較為纖弱,可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女修,在此刻卻帶來了震驚四座的話語!
“靈陣門之事,盟主親自出手殺了幾十魔修,領頭的是昧谷蘇長老,那個魔頭的頭顱懸挂在仙盟數月,此事你認不認?”路長老如夢初醒,大喝一聲。
“所以是草草結案。”阿紫梗着脖子道,“魔首并非蘇魔!”
“那你為何當年不來?反而今日——”
路長老瞅了一眼蕭錦詞,“你有何證據?”
“自然有!”
這一聲喊源于阿紫——
身後的一隻魂。
“令令看起來聰明了許多。”玉蒲衣朝着蕭錦詞眨眨眼,蕭錦詞點頭,“上次臨别我送了他一本鬼修功法。”
玉蒲衣歪頭不語,攤開一隻手掌另一隻手在其上勾勾畫畫。
蕭錦詞好奇湊過去,頭擠過來時玉蒲衣正巧側首,“明劍——”
明劍是鬼修令令在靈劍門的名字。不過此時此事不重要,玉蒲衣隻覺唇上陡然一片涼意,鼻尖嗅到一陣清冽梅香。
他迅速後撤一步,不敢去看蕭錦詞。直接将掌上咒印拍到明劍身上,“不要與他們說了,證據便在他識海中,諸位請看。”
衆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明劍身上,玉蒲衣的咒印将明劍識海中的内容激發出來,映在水鏡上。
玉蒲衣做完一切才發覺水鏡是蕭錦詞拿的,他複看向蕭錦詞,發現蕭錦詞也在望着他。
他耳根有些發燙,瞄一眼身旁的折背椅直接坐下,扯了扯衣衫下擺裝作忙碌的樣子。
“你剛剛眼睛不舒服嗎?”蕭錦詞密語傳音問。
“沒有。”玉蒲衣搖頭。
“那你是在抛…”
“不是。”
玉蒲衣忽然站直身子,一闆一眼瞪了一下蕭錦詞。蕭錦詞目光疑惑,像是再問他這個眼神是?
玉蒲衣扭頭過去,明劍的記憶他們已經見過。
其實不看也知,就是,慘。
阿紫站得筆直,唇死死抿着,一言不發看完了全程。
室内的寂靜良久無人打破。
是因為這群人還有一些恻隐之心,還是在思考對方既然有證據那他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玉蒲衣認為是後者。
他清清嗓子,“怎麼說?”
“水過千重網,網網還有魚。隻一樁錯案,仙盟百密一疏罷了。”路長老不以為然,“這與仙門弟子失蹤案無關呐。”
“且不論仙盟弄得跟篩子似的。”玉蒲衣一揮袖子阿紫倒退兩步,低頭發現掌中是一粒清心丹,她聽話站到身後服下,眸中滿是倔強。
“那請問,到底要再失蹤多少弟子才夠引起仙盟重視呢?”
沉默良久的蕭盟主終于開口,“不是魔修做的。”
“如此笃定,蕭盟主倒更像是魔主。”蕭錦詞給玉蒲衣倒了杯水,說了這麼久一定口渴。
玉蒲衣笑眯眯捧着杯子,看着蕭錦詞,抿一口,再看看,再抿一口。
“查。”蕭盟主道,“有人舉證,仙盟不會坐視不理。”
她站起身,邁向阿紫,“你很堅強,孩子。”
阿紫怔怔擡首。
“其實仙盟也有弟子最近也不見了。”蕭盟主的目光忽而銳利,看向玉蒲衣與蕭錦詞,“聽說,蕭蘭夜最後是和你們在一條船上。”
“是不是有人在賊喊捉賊呢?”她盯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