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初華正奇怪蘇長離為何不能取下火種時,蘇長離卻有些釋然道:“也許是屬性相沖吧。”
杜初華有些不解,“你是鳳凰,怎麼會屬性相沖,”卻也并不深究,又道,“要不你就選南澤琴?”
“這太貴重了。”蘇長離道。
南澤琴是南澤戰神留下的神器,萬分久遠,當年與魔族大戰,南澤便是最後用這把梧桐琴,擾亂魔神心神,最終險勝。
“你試試,這南澤琴放在這裡也有百萬多年了,這中間曆代狼族帝君都曾試圖想要駕馭這把琴,但是都不能成功,我想讓你試一試,我覺得它太适合你了!”
蘇長離聽杜初華如此說,便隻好應了下來。
剛伸出手,那南澤琴周身突然閃起溫柔的靈光,随即琴弦自動撥動,琴音古樸悠揚。
見此一幕杜初華激動道:“它認你哎。”
蘇長離捧起南澤琴,仔細看了看,琴長三尺,上古梧桐木所制,即便過去了這麼多年,仍然散發出令人安神的木香,琴弦看似堅韌,可因是古神神絲所凝,觸之卻似無物,翻轉琴身,見背面左下角處,竟缺了一塊,正面看不出,背面一看卻能發現那是一塊不小的缺口,臨近缺口處雕刻了兩字“南澤”,“南澤”兩字後應該還有其他提字,卻也不可知了,順着斷裂處細看,才發現原來正面有過修補的痕迹。
“這南澤琴曾斷過,”杜初華道,“後來南澤戰神修補好了,據說修補之前,這琴不過是個普通的琴,修補後,卻能攻了。
你們今天第一次相識,它現在于你而言也隻是一把普通的琴而已,後面你要經常與它互動,等到一定時候,它會自動在你心海中顯現攻守對應的琴譜,那個時候它才是真正的武器。”
“互動?”
“沒錯,要經常拿出來遛遛。”杜初華笑道。
“……”
這是上古神器,天天拿出來遛會不會有些太紮眼了?
“放心吧,它現在雖認你為主了,不過它也是在适應中,擱平常它會很低調的,就跟普通的琴沒什麼兩樣。”杜初華知道蘇長離的顧慮,便如此說道。
聽杜初華這樣說,蘇長離便笑了笑,道:“謝謝姑姑。”
“哈哈,乖。”
接下來,則是蘇長離和杜山骨一路陪着杜初華,挑選首飾,試穿華服,等從瀑布裡出來時,竟已日暮。
杜初華心情不錯,穿着華服戴着珠串便開開心心回了洞府,說是要睡個美容覺,不要任何人打擾。
當夜,杜山骨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竟怎麼也睡不着。
蘇長離則躺在床上呼吸平穩,一副睡着了模樣。
“長離?睡了麼?”
沒有回應。
“長離,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
“你父母是天帝天後,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
“應該會。”
“長離!”杜山骨握着蘇長離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可憐極了道,“我心髒跳得極快,怎麼辦?”
蘇長離不禁笑道:“你何時膽子這麼小?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凡事都沖在我身前麼?”
“這不一樣啊,為你出生入死,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你父母是天帝天後,手下有那麼多人,文神武神,還有天兵天将,到時候如果他們不同意,如果到時候他們逼迫你……
你會不會……”
蘇長離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眼含笑意地望着杜山骨。
杜山骨見蘇長離如此,耷拉下了頭。
“如果父帝母妃不同意,将我關在天牢,或是打入地獄,讓你永遠都見不到我,你将如何?”
“不怕,你有我的骨戒,可以喚我,我有你的玉津索,可以喚你。”
“是了,不論怎樣的天罰,我們都不會分開,再者說,我父帝慈愛和善,母妃雖嚴厲卻也是真性情,他們本身十分恩愛,懂得兩人之間相處相愛皆是不易,天界中有許多神官與人族妖族相愛的先例,父帝母妃雖明面上反對,但是往往背後都有成全。”
聽蘇長離如此說,杜山骨心中一時五味雜陳,不知如何。
沉默了片刻後道:“那你是為什麼睡不着?”
蘇長離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杜山骨握住了蘇長離的手,道:“你可以和我說。”
蘇長離長長地舒了口氣,而後起身,伸出掌心召出了南澤琴。
“你召它做什麼?”杜山骨問道。
“這個神器太貴重了。”蘇長離蹙着眉頭望着杜山骨。
見蘇長離如此,杜山骨忍不住湊了上去親了親,而後挑逗意味十足道:“所以你是想着不知該怎麼還是麼?”
蘇長離伸手推了推,卻擋不住杜山骨的癡纏,最後亮出馴夫尺,在杜山骨眼前晃了晃道:“别鬧,我是說認真的。”
看見馴夫尺,杜山骨果然略微收斂了些,低首望着那南澤琴,如今南澤琴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琴而已,杜山骨伸手欲在上面撥弄兩聲,可卻撥不出任何響動。
“長離,你試試?”
蘇長離覆手而上,清雅琴聲躍然而起,似鳳鳴似泉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