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若是再敢這樣,再敢這樣……”蘇長離到底說不出狠心的話。
杜山骨受了傷,血肉模糊的,看着十分駭人,蘇長離見杜山骨如此模樣,心疼到底占了上風,蹲下了身,壓低聲音道:“這是第二次,如果再有下一次,那我再也不要見你。”
“我錯了。”杜山骨承認錯誤的速度倒是挺快,承認完錯誤後,杜山骨便摸了摸蘇長離的身體。
“我沒事,我說了這些雷電傷不了我,我是鳳凰,這些雷電自然傷不了我,你為什麼不信?”
“你不是沒有辦法禦火了麼,我怕你是在哄我。”
“我隻是沒有辦法禦火,但是我不懼火。”
“我知道了,”杜山骨借着蘇長離的力勉力起身,“那以後,你都隻跟我說實話,我知道你很強,但是我也知道你很容易受傷,不要總說沒事,你如實告訴我,以後我也就不會沖動。”
蘇長離知道杜山骨實際是因為在意,雖然惱怒杜山骨的沖動,但是也難免不為之感動,良久,蘇長離鄭重道:“山骨,我和你說過,我無法避免危險,也無法不受傷,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沖動,不是你為我犯險。”
“那需要我什麼呢?需要我遇到危險就躲在你身後,然後眼睜睜看着你受傷,流血,而自己無動于衷麼,長離,我做不到,”杜山骨握住蘇長離的手,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給蘇長離,“我答應你,以後我絕不沖動,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讓我守護在你左右,不要因為前路危險,而想要甩開我。”
蘇長離聽得杜山骨如此說,沉默了良久,他道:“我不會死,我是鳳凰。”
杜山骨不悅地皺了眉頭而後道:“所以呢?”
“所以……危險本來就應該我來去。”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不會死就不會痛麼?如果你真的像你自己像世人口中說的那麼厲害,你又如何會失去禦火的能力,又如何會身受重傷,連鬼母、雪子都能傷到你!”
“……”
“不論前路多麼危險,你隻要不放開我,我就不會沖動。”
“好,現在就有危險擺在我們面前。”蘇長離開口道。
原來兩人落入崖底後,争辯了這麼長時間,一時未注意周邊的環境,此時蘇長離才發現身邊盡是狼屍,白骨血肉層層疊疊,累積的狼屍正在緩慢地聚攏在一處,越累越高,累積的速度迅速快了起來,很快一隻數十丈多高的由狼屍組成的巨狼出現在眼前。
眼前一幕實在駭人,那狼屍殘破不堪,惡臭難聞,與其說是危險,不如說其太過惡心。
杜山骨喚回太牢,卻未将其握住,渾身仍然閃着雷電的太牢向巨狼刺去,那巨狼卻像是沒有痛覺一般面向杜山骨與蘇長離,龇着血口獠牙。
“他們是被控制着的,沒有痛覺,就算血肉被打散也會重新凝聚,硬上無用。”蘇長離道。
杜山骨環顧了四周,卻見此處是斷崖殘壁,亂石橫生,到處都是碎肉殘血,這裡給人的感覺和雪境裡的峽谷給人感覺很像,雖然這裡的惡劣程度比雪境嚴重多了。
骷髅山是雪狐控制的,那這巨型狼屍又是由誰控制的呢?難道是三叔?可是三叔的目的是滅了莫氏一族,複活小白,所以這狼屍是為了什麼?
“長離,你發現了麼?”杜山骨突然道。
“什麼?”
“你看那巨狼的身後是不是什麼都沒有?”
蘇長離點了點頭。
杜山骨拉着蘇長離一步一步移動,不論移動到何處,巨狼都是面對杜山骨與蘇長離,龇着獠牙,似乎是在警告,不許靠近。
“他們身後肯定有東西,”杜山骨轉首望向蘇長離,“這裡有迷障。”
蘇長離點了點頭,随即召出南澤琴,琴聲響起,不過片刻,巨狼身後,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門!
石門上生動地刻了一幅畫。
隐約隻能看見一個背影,其餘的部分都被巨狼的身形給遮擋住了。
“那上面刻畫的是什麼?” 杜山骨不解道,“ 像是一個背影?一個巨大的石門怎麼會隻刻一個背影?”
“我好像見過。”蘇長離突然開口道。
“見過?”
“有好幾次我撫琴的時候,都會看到一個背影,應該還有一個人,有兩個人。”
“難不成,那是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