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芩眨着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模樣，替杜山骨又斟了一杯酒後湊上前道，“所以你現在是失戀狀态，可要我給你介紹？”

杜山骨不失禮貌地微微一笑，斟了一杯酒給空芩，道：“謝了，不用。”

空芩飲了一口酒，花影連忙阻道：“你少喝些。”

“沒事，我今日高興，我喜歡你新收的這個侍從。”

杜山骨見南谷帝姬這般大大咧咧的模樣，想了想到底還是開口道：“他也愛你麼？”

空芩沒有想到杜山骨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愣愣地望着杜山骨。

杜山骨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可是卻又不想回避，“聽聖女說，你要嫁的人是當今天帝。”

“表哥自然愛我，他最疼愛的人就是我。”空芩正回了身體，端端正正道。

“他怎麼愛你呢？”

“不論做什麼他都會讓着我，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如果我喜歡他都會給我，小時候有人欺負我，他也會站在我身前保護我，我從小就知道，未來我會是表哥的妻子，從小我就愛他，我這麼可愛漂亮，他自然也愛我。”空芩道。

“他有抱過你、親過你與你耳鬓厮磨過麼？”

“!”空芩臉刷得通紅，“你不要亂說，我和表哥雖已定親，但是我們還未成婚呢，”說完，空芩扭頭望向花影，伸手搖了搖花影，“你看看他！”

見空芩如此，杜山骨卻是笑了，莫名開心地又喝了兩杯。

“那你呢？”這時花影望向杜山骨開口問道，“你抱過她親過她……與她……”

“抱過、親過耳鬓厮磨過。”

“你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她還是與别人成婚了呢？”

“……”一刀紮在心坎上，杜山骨放下酒杯，惆怅了起來。

“是她不愛你了麼？”

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什麼原因，杜山骨突然心口一熱，眼眶發酸，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也好想知道為什麼……

杜山骨放下了酒杯，“我累了。”

一頓飯下來，大家吃得都不是很快活，空芩派人将花影與杜山骨送回了客房。

回去的路上，花影與杜山骨一路皆是無話。

在杜山骨正準備進門休息時，花影卻突然叫住了杜山骨。

“杜公子。”

杜山骨聞聲停住了腳步，轉首望向花影。

“你可以陪我說說話麼？”花影走向杜山骨，從袖中拿出兩瓶酒，遞給了杜山骨一瓶，自己留了一瓶道，“換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我怕自己睡不着。”

杜山骨接過酒瓶。

屋頂是絕佳的喝酒聊天賞月的好地方。

“今晚的月亮好亮啊。”花影飲了一口酒，随即五官皺在一處，伸着舌頭像是被狠狠辣到了一般。

“你不會喝酒？”杜山骨驚道。

“第一次喝，”花影憨憨笑道，随即将酒瓶遞到眼前萬分不解道，“這酒這麼辣，喝到嘴裡辣舌頭，喝到肚子裡辣腸胃，有什麼好喝的？”

“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喝了。”

花影将酒瓶放在一邊，随即望着月亮道：“你喜歡的人好看麼？”

“好看。”

“比月亮還好看麼？”

“他在我心中是最好看的人，我對他一見鐘情，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與他比。”

花影垂下了頭，伸手摩挲着瓶口，“她性格好嗎？”

“這世上沒有比他更溫柔的人了。”杜山骨想到在黃姚縣初見長離時，自己是個“臭名昭著”的狼妖，可是他會因為自己沒有傷過人而選擇放過自己，想到自己變成少婦模樣纏着長離，可是長離卻也耐心配合，想到在北境時長離會用玉津索聯結彼此，想到雪境峽谷幻境中，長離溫柔地答應自己會一起回重炎山見姑姑，想到兩人在重炎山、在天宮的種種……

想到深處，杜山骨心裡泛起酸楚的情緒，他不明白，最終怎麼變成這樣了，為什麼長離突然不要他了，為什麼可以這麼狠心，杜山骨提起酒瓶仰首喝了一大口，想要壓制住上湧的情緒。

“這麼難過麼？”花影将酒瓶捧在掌心中，低首啜飲了一口，這次她咂了咂嘴，覺得味道似乎沒有那麼刺激了，便喝了一口。

“難過啊，明明以前那麼好，可是突然一切都變了。”

“她讓你這麼難過，那她是不對的，”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花影有些暈沉沉的，她努力想要讓自己清醒，可是眼皮卻又極沉，她将腦袋搭在膝蓋上用雙臂支撐着，側着首望向杜山骨，“杜公子，不要想她了，你看看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杜山骨轉首望向花影，卻見她閉着眼睛，臉頰紅撲撲的，唇角有溫潤的酒澤，一副朦胧的醉态。

“什麼秘密？”

卻是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