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長大,而且牙牙很聰明,你别看他在你面前柔柔弱弱什麼也不懂的模樣,如今可是重炎的小霸王。”
“啊?”
“前幾日,王大娘找到我這兒,說她小兒子的腿被牙牙給絆得摔斷了,疼得嗷了一夜,還有山腰的那片桃花林,就因為她聽到話本裡的女主,自己會釀桃花酒,她自己便一人将桃花林的桃花全部薅秃了,然後研究釀酒,如今那些花靈們一見到我就哭訴,說是沒臉見人了,還有……”
“等……等一下,”杜山骨打斷蘇長離的話,不敢置信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長離将食指抵在唇間,小聲道:“你就當不知道,可别出賣我。”
“不是……”杜山骨放低聲音誇張地比着手勢道,“王大娘的小兒子都八百多歲了,咱們牙牙才兩百多歲,她能打得過?”
蘇長離點了點頭,“我特地去登門道歉,看了一眼,王大娘還說輕了,不僅僅那腿,還有那臉,實在有些可憐。”
杜山骨仍然是有些不相信,不敢相信弱小可愛的牙牙,會做出這等暴力的事。
可是當杜山骨親眼看見牙牙往洞裡一壇一壇搬運着桃花酒,看着她小老大一般在外面收了許多小弟,一個個對她點頭哈腰,杜山骨扶額,幽怨地看了一眼蘇長離。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蘇長離攤手笑道。
“要不是因為你這麼早教她修煉,她哪能變成這個模樣。”
聽杜山骨這般說,蘇長離忍不住笑道:“這樣不挺好的。”
“她是個女娃娃啊,應該軟軟糯糯的,你剛剛聽到沒,她那笑的聲音,哪有小女孩的樣子,不行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你得好好教她,不能再這樣放縱她了。”杜山骨道。
“你是她哥。”
“那你還是她嫂子!”
蘇長離:“……”
“我錯了,我錯了,”見蘇長離臉色微變,杜山骨連忙合掌讨饒,“你是我夫君,你是我相公,你是哥,哥哥~夫君,我的好夫君……”
“你真是夠了。”蘇長離咬牙道。
杜山骨見蘇長離一副想笑又隐忍着不發作的模樣,便更是大膽起來,湊到蘇長離身前,忍不住親了親。
杜山骨撒的一手好嬌,蘇長離則慣得沒邊。
隻要不是特别過分,蘇長離基本也配合着杜山骨來,時間久了,蘇長離的底線也越來越低。
一開始,隻準晚上,不準燭火太亮,後來管他什麼燭火不燭火,蘇長離甚至妥協地自己顫顫巍巍地召出火焰,滿帳春光,白日興起則随之。
這些也就罷了,更别提耳鬓厮磨間讓人臉紅心熱的情話。
蘇長離有時也會被自己這樣無盡的縱容給氣笑,不解道:“我這是怎麼了?”
杜山骨則望着蘇長離的眼睛,萬分恣意又認真道:“長離你就認了吧,你愛我愛得不得了。”
蘇長離本想反駁,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算是默認了杜山骨的話。
事實如此,的确如此,如果不愛,怎會任他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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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牙牙的教育問題,杜山骨撸起袖子打算自己來。
可是管了幾日後,杜山骨發現自家的牙牙一點毛病都沒有,杜山骨面前牙牙總是乖巧可愛,惹人心憐,完全沒有一點霸道的影子,就算偶爾闖了什麼禍,那也是立馬眨着無辜的大眼睛,然後再哄得杜山骨摸不着北,徹底忘記什麼是嚴肅教育。
杜山骨甚至會說出:“我們牙牙怎麼這麼厲害?”,“哎呀呀,手疼不疼啊,都紅了,可憐死了,我吹吹。”,“龍牙不是那麼揮的,剛剛差點弄傷了自己,應該這樣……”
這個時候蘇長離則站在一旁,一副“不過如此”的表情望向杜山骨。
杜山骨則背過身去,直接屏蔽了蘇長離的眼神,嘿,看不到……
後來,杜山骨徹底放棄了,牙牙大多時候還是很乖的,也沒闖下什麼自己兜不住的禍事,牙牙快快樂樂長大才是最重要的。
再者說,杜山骨有時候看着牙牙,總會莫名其妙出神,看着牙牙偷偷的調皮搗蛋的模樣,他會想到姑姑,想到在姑姑很小時,應該也就是這般,那個時候,姑姑有哥哥們還有父母都寵着她,庇護她。
可是牙牙,沒有父母,身邊隻有自己這麼一個叔叔似的哥哥,大多時間精力都無法放在她身上,一想到這,杜山骨心就軟了,别說棍棒教育,連句重話都狠不下心說出口。
杜山骨知道這輩子自己隻能寵着牙牙了,所以便将牙牙交到蘇長離手中。
學習本領,提升修為,端正言行舉止都讓蘇長離來教。
蘇長離無可奈何,隻得接下重擔。
而蘇長離奉行的準則就是,給與尊重和自由。
所以,當蘇長離問牙牙,是願意去人間還是留在重炎時。
牙牙回答:“你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于是,三人離開了重炎,去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