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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捕玄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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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裡一猶豫,沈瑢已經嗖地一下鑽進自己書案後面,趕緊坐下了。這下程敏政也不好再把他叫起來,隻得放下此事,拿起今天的課業:“今日講襄公三十一年……”

一堂課下來,沈瑢聽得兩眼直轉蚊香。

這段的原文就挺長,程敏政雖然講得很細緻,但古文還是聽得沈瑢暈頭轉向。一上午他隻聽明白了程敏政反複講解的那句“我聞忠善以損怨,不聞作威以防怨”,意思是“我聽說過用忠心善行來減少怨恨,沒聽說過用擺出權威來防止怨恨”。

他覺得這句話應該就是今天課堂上的重點了——這明明就是說給太子聽的嘛,作為一位帝王,權威當然是不缺的,但就怕會作威作福。就成化帝來說,都還不算很作威作福的,前期也曾經勵精圖治過,現在擺起爛來照樣讓臣子們頭痛。

如今臣子們把希望都寄托在太子身上,這是恨不得耳提面命,讓太子千萬照着仁義敦厚的明君樣兒來長,别長成他爹甚至萬貴妃那樣兒啊。

感覺上了今天這一堂課,就已經能看到以後的課都是啥樣了,必然每篇課文都是精挑細選出來,專門灌輸正能量的。

也不是說程敏政這些人不好不對,那小學選課文都要注重教育呢,問題是這麼千篇一律的,小孩子聽起來多沒勁啊。

好容易課講完,沈瑢已經萎了,就聽程敏政道:“殿下午後請将今日課業抄寫兩遍,明日臣再來提問。”

抄寫,提問?沈瑢昏昏欲睡的時候,忽見程敏政的目光向他投來,一個機靈猛然醒悟:這不是單獨給太子留作業,是給所有的人,當然包括他這個伴讀!

太子倒是欣然答應,其餘三個伴讀也都表情平靜,看起來仿佛這作業并沒有什麼。唯有沈瑢把面前的書又看了一下,眼前一黑——都是繁體字呐!這抄起來還讓人活不?

“請先生們用茶飯。”太子很客氣地向程敏政等人揖了揖手,今天上午的課就算結束了,沒講課的人,包括那位年輕俊秀隻管翻個書的展書官都可以去廊下用飯了,但伴讀們就沒這個待遇,自己回家去吃吧。

沈瑢倒是很慶幸沒有工作餐——誰會想跟老師一起吃飯!

他溜得比誰都快,不管背後康廉等人的鄙夷眼神,一溜煙出了文華殿往太和門走,邊走邊發愁今天的作業。這個伴讀他真不想當了,萬貴妃光交待他任務,都不想想他這作業怎麼完成——要不然,敷衍一下?

不行,看程敏政今天那樣兒,一個行禮都要讓他做兩遍,要是作業上出纰漏能放過他嗎?這些文官兒啊,有時候就是骨頭太硬了一點。他要是個普通學生,說不定手底下還會松一松,但他是萬貴妃的弟弟,就算為了氣節名聲,這些人估計也要跟他杠到底。

因為有作業壓着,沈瑢什麼都顧不上了,一回家就直奔書房開始抄寫。可是這個毛筆它真的不聽使喚,且繁體字又難寫,沈瑢直寫到天黑才湊出來兩份沒有錯字的,但那筆迹仍舊仿佛狗爬還大小不一,沈瑢自己都看不上。

寫字不是一日之功,再急也沒辦法,隻能把課文拿來背得熟熟的,好歹也是完成了一樣。

他在那裡挑燈苦讀,外頭街上打更的路過,聽見裡頭居然有朗朗書聲,也不禁站住腳感歎了一聲,方才提着更柝走了——畢竟這可是貴妃的娘家,他在這一帶打更好幾年了,就從沒聽見過有人讀書。

燈籠的微光漸漸遠去,街角卻忽然閃出一個人影。此人一路行來連蹦帶跳,明明穿着一身灰白麻衣,但若是碰上周圍的建築和樹木投下的陰影便融為一體,隻有走在毫無遮擋的地方才能讓人看清輪廓。月光在他腳下拉出一條細瘦的影子,望之卻不似人形,倒像是猿猱一般。

人影行至萬家高牆之外,輕輕一躍便跳上了丈高的牆頭,隻留下半截影子還挂在牆外,此刻方能看清,這細瘦的影子确有一條尾巴,還在微微晃動。

萬家的護院素來有名無實,蓋因貴妃名聲太盛,也沒哪個不知死的敢摸進萬家盜竊,故而此時除了沈瑢所在的院子,其餘各處連燈燭都熄了,黑漆漆的一片。

人影縱身一躍——隻要跳下去,就能與黑暗融為一體,如滴水入海,再難分辨。然而就在此時,破風之聲驟響,一支箭斜刺裡飛來,正正釘住了挂在牆外的那半截影子,隻聽一聲悶哼,半截身子已經融入暗影之中的人浮現出來——明明箭矢并未傷及他,他卻像被釣起來的魚一般,腳下那細瘦的影子就似一根魚線,将他牢牢挂在那裡。

董長青揮臂擲出一根朱紅長索,繩子纏住麻衣人腰間,硬生生将他拖下牆來,連帶着牆上的影子也被硬撕下來,牆上被箭矢釘過的地方留下一個箭孔,裡頭卻積着一灘鮮血,淋淋漓漓地淌出來。

麻衣人摔在地上。看起來并未有人傷他身體,隻有身下拖着箭矢的影子被撕出一道裂口而已,可此人卻像是自己的肢體被撕裂一般,一條右腿古怪地向外扭着,整個人都痛得蜷縮了起來。

董長青可沒憐憫的意思,上前一腳将他踢得翻過身來,看了一看那張面孔,便轉頭道:“大人,正是玄鶴!”

謝骊挾着弓自樹影裡踱出來,居高臨下地瞥一眼臉色慘白的玄鶴:“竟然還真追到京城來了。萬家子對爾等有何用處,要這般千裡追蹤?”

玄鶴閉着眼裝死。謝骊嗤笑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話音未落,腳下的影子已然膨脹起來,瞬間便脹大了三四倍。雖還看不清是什麼形狀,董長青已經背後發毛,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玄鶴更是驟然睜眼,身後那猿猱樣的殘破影子都哆嗦起來:“你,你——”恐懼太過,竟是語不成聲。

謝骊漠然看着他的影子,自己腳下的影子上下扯開,似乎什麼怪獸正在張口。這種難以形容的加于靈魂之上的壓力令玄鶴再也堅持不下去,恐懼地縮成一團:“那,那小子恐是得了祭祀之力,我,我想偷,偷……”

“偷天女之力?”謝骊替他說完了這句話。

“你怎知——”玄鶴脫口而出,随即自知失言,忙閉了口。

謝骊冷冷道:“那《山海經》真頁是何處得來?”

玄鶴自知脫逃不得,隻得答道:“是白鶴從前雲遊時偶得的。正因他得了這一頁書,才能做上觀主。否則,他不過會些南邊學來的雕蟲小技,又有什麼本事!”

董長青在旁邊聽着,想起那死掉的人頭蜈蚣,不禁對“雕蟲小技”四個字又有了點新的認識。但想想玄鶴說得也不錯,白鶴那蜈蚣不死不見,在他活着的時候好像也确實沒甚用處,倒也難怪玄鶴瞧不上。

“天女之力本該降于‘屍’之上,你不管範家女,追蹤萬家小子又有何用?”謝骊卻是不為所動,繼續追問。

玄鶴支吾片刻,終于恨恨道:“這些年我也為教裡出力良多,就是他那真頁都是我保住的,不然早被别的分壇讨了去……可他倒好,眼看着此事将成,竟然怕我分功,特地将我支開……我怎能就讓他做成了!”

謝骊眼睛一眯:“你在祭壇上動了手腳?”

玄鶴冷笑道:“不錯!我将那範家女八字改了。”

董長青在旁邊聽得不解:“八字還能改了?”八字乃是出生之時便已注定,改字如同改命,如何能将過去之事更改呢?

謝骊淡淡道:“方法頗多。”瞥一眼玄鶴道,“你用了何法?”

玄鶴恨恨道:“我将萬家子的八字用他的血寫在了範家女身上。”天女下降,本應降于女身,但他将男子的八字以血寫就,遮蓋了範氏的女身,天女便難以附身,祭祀自然失敗。

隻是沒想到,白鶴身死化蠱,而萬家小兒竟也活了下來。玄鶴多方打聽,最終把目标鎖定在了萬瑢身上——祭祀也許并未完全失敗,萬家小兒可能已經得到了天女之力,否則又怎能在白鶴的衆人蠱面前存活下來?

既然如此,他若能奪了萬瑢身上的天女之力,亦等于祭祀成功。到時一個紫芝觀算得了什麼,他若成了旱魃,做四大分壇的壇主也夠資格了。

就是沒想到,萬家還沒能踏進去,他已經被錦衣衛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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