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優作凝視着新一的眼睛,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聲音在這寂靜的走廊裡回蕩:“新一,恐怕不止如此吧,你對那位黑澤先生,似乎有不一樣的感情,你不緊緊把他當成嫌疑人,對嗎?”
工藤優作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重磅炸/彈,精準地落在新一的心間,炸得他的内心防線搖搖欲墜。
工藤新一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身體猛地一顫,眼神瞬間閃過一絲慌亂。
他下意識地想要避開父親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腦袋緩緩地低了下去,就像一朵在暴風雨中被壓彎了腰的向日葵。一時間,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隻有他劇烈的心跳聲在胸腔裡擂鼓般回響,一下又一下,撞擊着他的靈魂。
幾秒鐘的寂靜,卻好似漫長如一個世紀。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積攢勇氣,然後猛地擡起頭,雙眼直視父親的眼睛,那目光中此刻沒有了絲毫的閃躲,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堅定。
他微微揚起下巴,嘴唇緊抿了一下,似乎是在确認自己即将說出的話,接着,那清脆卻又帶着一絲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僵局:“是的,爸爸,我喜歡黑澤先生,而且很喜歡。即使……我知道這份喜歡不應該存在,可是……”說到這兒,工藤新一的聲音微微哽咽,眼眶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工藤優作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盡管他心中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兒子如此直白的告白,還是讓他的心猛地一揪。
工藤優作下意識地擡起手,似乎是想要撫摸新一的頭,給予他一些安慰,卻又在半空中停住,手緩緩地攥成了拳頭,最終無力地垂落回身體一側。
工藤優作微微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時間竟發不出半點聲音。
作為世界暢銷榜上赫赫有名的作家,工藤優作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需要的匮乏。
工藤新一看到父親的反應,心中一陣酸澀,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更加有底氣,“爸爸,我知道這很荒唐,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是我調查案件中的關鍵人物,是一個背負着諸多嫌疑的人。”
工藤新一的語速不自覺地加快,像是急于把心中所有的想法一股腦兒地傾訴出來,“可是,在一次次與他的交鋒、周旋中,我看到了他不一樣的一面。他的智慧、他的果敢,甚至是他偶爾流露出的那一絲脆弱,都像是一塊磁石,深深地吸引着我。”
工藤新一一邊說着,一邊微微握緊了拳頭,仿佛這樣就能抓住那些與黑澤陣相處的瞬間,不讓它們溜走。
工藤優作靜靜地聽着,臉上的表情漸漸從驚訝轉為凝重。
工藤優作微微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中已經多了一份理解與包容。“新一,爸爸明白感情這種事,有時候由不得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處的立場,你肩負的責任?這份感情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風險,你清楚嗎?”
工藤優作的聲音雖然依舊低沉,但卻透着父親特有的關切與擔憂。
工藤新一微微低下頭,額前的發絲再次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當然清楚,從這份感情在心底萌芽的那一刻起,從他的記憶被找回的那一刻起,他就陷入了無盡的掙紮。“我知道,爸爸。每次面對他,我内心都無比煎熬。一方面,我作為偵探,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與案件有關的線索,必須揭開真相;另一方面,我又……”新一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輕不可聞,“舍不得傷害他。”
工藤優作向前邁了一步,雙手搭在新一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像是要把力量傳遞給兒子。
“新一,爸爸不怪你。感情不是罪過,但你要學會處理好它與你的使命之間的關系。你不能讓這份感情蒙蔽了你的雙眼,影響你對正義的判斷。”
工藤優作的眼神中滿是信任與鼓勵,“無論如何,爸爸都會支持你,隻要你能堅守住自己的本心。”
工藤新一擡起頭,用力地點點頭,“我知道,爸爸。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也不會放棄追求真相。這份感情,我會藏在心底,讓它成為我前進的動力,而不是絆腳石。”
工藤新一的聲音堅定有力,仿佛在這一刻,他已經徹底想通,找到了在感情與責任之間的平衡。
這時,病房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打破了父子倆之間凝重的氣氛。
工藤新一微微側身,看向病房的方向,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那是屬于偵探的本能反應。他轉過頭,對着父親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爸爸,我先進去看看,您放心吧。”說完,他便快步向病房走去,腳步堅定而有力。
工藤優作站在原地,望着工藤新一的背影,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他知道,兒子即将面對的,是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既有案件的重重迷霧,又有感情的糾葛羁絆。
工藤有希子看着工藤新一的背影,有些難過的拉住了工藤優作的胳膊:“老公,信息他……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