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銜?你是什麼人?”作為召喚出從者的禦主,五條悟是能看到藍發英靈的所有能力和真名的,聖杯灌輸的訊息加上六眼收集的情報,所有信息都向他反饋着一個結論,這就是半銜。
所以這句問話的重點還是在于後半句,五條悟是真的好奇,從最開始出現的毫無痕迹,五條悟不是沒有查過,他就算再心大也不會随随便便留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在高專還不做任何措施。
五條悟承認,最初被吸引的原因就是在他适應了六眼十六年後,第一次體驗了一把普通人視角,說實話,那感覺很不好,那種失去力量的無力感給了他極大的沖擊。五條悟也有過半銜的存在是不是刻意針對他的陰謀,但很快就被否了,半銜無差别針對所有具有超出普通人能力的所有人,他想做點什麼根本沒有人能攔住。
但是身懷能颠覆整個裡世界能力的人執意聲稱自己隻是一個讨生活而身兼數職的保潔。這話夜蛾新養的兒子都不信。但是五條悟還原了半銜在高專做過的所有事發現,半銜除了喜歡摸魚之外,真的隻做了保潔的工作。
五條悟沒有通過禦三家,而是拜托了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三人在做任務之餘極限加班,就連五條家都被他排除在外:存在感很強的第六感告訴他最好不要把半銜的信息暴露在太多人面前。
第一次出現是在米花町的24小時便利店,之後每天晚上都會在東京不同的地方遊走,曾經用過名為韭菜盒子的中國留學生身份,現在用的是叫房屋中介的中國留學生假身份,在總監部指名五條悟前兩天就通過一個已經作古的禅院家老頭子進入高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有的信息都是通過收集到的情報在六眼的觀察下推斷出來的,再加上半銜從未掩飾:第一次自我介紹的時候就沒有用自己的假名字、平常聊天時透露出的信息、與日本人格格不入的生活習慣、甚至是有問必答的态度。
讓五條悟對一個如此有問題的人提不起警惕心的是,半銜在他面前從不說謊,有問必答。
但五條悟也沒問過什麼太冒犯的問題,他甚至沒有正面問過半銜他的真實身份,這還是第一次,卻也注定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十六歲的五條悟還太單純,他以為什麼都逃不過六眼的情報收集,沒接觸過有人可以句句實話但卻與真相大相徑庭。
藍發英靈手中造型誇張的黃金長槍靈子化消失,莫名其妙出現的敵意又無緣無故地消失了。他雙手插兜,一派悠閑,似是在答疑解惑:“Lancer半銜,一個在人類史上籍籍無名的小人物,看樣子你們認識我?那就不奇怪了,人的聯系可比死物要強多了。”雖然此時的藍發英靈語氣輕松,态度自然,讓人幻視了和他們混了幾個月的留學生房屋中介,但目前沒人想把他們混為一談。
“嗯?仔細說說?”五條悟雙手抱胸下巴微擡,他率先解除警戒,聖杯灌輸的信息有一條就是召喚的從者是英靈座上本靈的分靈,除了本靈會有所有記憶,分靈一遍情況下是隻有生前的記憶和聖杯灌輸的現世常識的。
“生前”。五條悟思忖着這個詞,嗤之以鼻。
藍發英靈仍然帶着墨鏡,遮住了大部分的臉,這讓人無法清晰地看到他的所有表情,隻能依據露出的下半張臉和語氣來判斷現在是否存在攻擊性。
但很明顯,目前悠閑自在的隻有他一個,“一般來說,召喚英靈會用到與英靈事迹或者傳說相關的物品,也就是聖遺物來增加召喚從者的針對性,”藍發英靈環視四周,在看到安倍晴明時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一下,他指着腳下的召喚陣,地上的召喚陣裡隻有半銜,五條悟方才已經退出召喚陣的範圍了,地上光秃秃的連櫻花瓣都被掃的一幹二淨,很顯然沒有什麼可以當作聖遺物的東西,“沒有聖遺物就看主從相性啦!你們應該和‘我’相處的不錯吧?”他試圖活躍一下氣氛,但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