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銜其實還沒理解發生了什麼。
他現在除了自己的名字和一個根深蒂固的“我是來休假的。”念頭外,什麼都不記得。
就連語言,也是在五條悟連珠炮似的問句中慢慢摸索學會的。
雖然第一句話就無師自通的騷擾到了未來老師。
盡管不太理解,但五條悟發出邀請時他第一時間就答應了。
不就是跟着他走嗎?
誰不想每天都可以看到這麼漂亮的人呢?
半銜這樣想着。
至于五條悟說的其他的内容,被半銜選擇性屏蔽了,剛下載好一種語言插件就滿屏都是翻譯,太為難人了。
半銜不留痕迹的學着五條悟的動作,拉開汽車副駕的門,餘光裡掃到五條悟系上了安全帶,于是他也照做。
最好不要暴露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
半銜眼裡閃過一絲茫然,這些都是他下意識的行為,但似乎和一個沒有記憶的人設很不相符。
五條悟已經在電話裡和輔助監督确定好了下一個任務地點,一年生的考驗還沒有結束,當然不能就這樣回去。
他試着和半銜搭話:“半銜同學現在住在哪?入學不需要和父母商量一下嗎?”這些問題一開始他都問過,但沒有得到答複。
半銜想起了五條悟說過的一句話:“入學不是包吃包住嗎。”
五條悟舉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哈哈當然啦。下一個問題!這麼晚怎麼會想到去那座學校呢,畢竟那邊這幾天應該被封禁了才對。”避重就輕,沒有回答完全,是不記得還是故意回避?
半銜實話實說:“一睜眼就在那裡了。”
五條悟表情誇張,即使帶着眼罩都讓人感到他瞪大了眼睛,“不是自己去的?半銜同學是被壞人綁架了嗎,還記不記得睜眼之前的事?”
半銜說話間的生澀感和對一切的好奇并不是裝出來的,即使他努力掩飾了,但逃不過五條悟的六眼。這番對話更多的是在和擠在後座的三個孩子解釋的,他總是會在一些地方非常體貼,盡管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半銜有些茫然,駕駛這種高速移動的座駕,卻蒙着眼睛,總覺得有點不放心,但對自己的信任讓他盡力忽略掉感覺不和諧的事情——他認為自己并不會因此受傷。即使在這樣高速移動中撞到障礙物,他也有至少五種方式規避傷害,但具體一思索,腦子裡卻還是一片空白,就像對于這個問題的回答一樣,“不記得。”
五條悟勾唇,危言聳聽道:“不記得了嗎,這就麻煩了呀,沒辦法幫半銜同學找自己的家了。嘛,也不是什麼大事,半銜同學要好好表現哦,不然被校長趕出去的話就要淪落街頭了!”
熊貓大驚失色:“等一下等一下,你就是這麼忽悠新同學的嗎悟?!”
他被擠在禅院真希和狗卷棘中間,沒有人想挨着一個可以終止自己咒力和術式的人,所以半銜被不約而同的排擠到了副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