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出去的話不要走太遠,這地方毒蛇多。”
一位面容清秀,穿着布衣的年輕人跟他們叮囑道,說完這句就關上了門,也不管他們去哪,獨留應如雪二人面面相觑。
他們昨日到友澄村,剛進村就被人迎了去,自是百般提防,沒想到昨天一天無事發生,就像是正常的村落招待客人一般,熱情好客。
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也不知道暗地裡的人在打什麼主意,友澄村的這些村民和那個所謂的‘大人’到底是什麼關系,明知道這村子有異,但因為還沒找到公孫立人,也沒找到月牙鼎,不好現在就撕破臉皮,隻得假裝無事人般,配合着演戲。
正想着,一陣寒風襲來,應如雪攏了攏身上的純白狐狸毛裘,裘袍将她全身裹住,隻露出粉撲撲的臉蛋來,眼眸流轉間,活像是雪地裡成精的狐狸。
裘袍毛發亮白,無一絲雜質,摸上去極為柔軟,應如雪把手放下,心下感歎這村子裡的人是真有錢,原以為啟村富有,友澄村落魄,卻不曾想友澄村随便給客人裹的衣服都是這種價值千金的裘袍。
一時間倒不知道是啟村更富有,還是這看着破舊的友澄村更壕一點,不過啟村跟友澄村本是一家,分出個勝負也什麼意思。
再看一旁披着雀裘的鳳遊正皺眉看着身上灰棕色的裘袍,他本不想要,被村民以保暖為由強制塞了件。
【好重】
暗道師弟不識貨,應如雪撇開眼,壞心的把剛剛從村民那裡拿來的紙張和毛筆遞給他,故意道。
“阿弟,我們到處走走吧,你看着畫下來,好不好看的無所謂,重要的是要像,”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到時候祖父看着肯定開心。”
反正他們借口來友澄村說的是想把這裡畫下來帶給家裡人看,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不限制自己活動,讓他們二人随意走動,但既然他們都不在意,自己更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光明正大的看,光明正大的畫。
當然,她是不會畫的,但鳳遊肯定會。
什麼?他不會?怎麼可能……不會也得會。
鳳遊一臉沉重的接過紙筆,仿佛紙上寫了什麼世紀大難題,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
【畫……畫?】
應如雪也不管他,帶着他到處亂逛,時不時停下來點評一下,裝模作樣地讓鳳遊畫上幾筆。
兩人沿着街道一直走,沒事就停下來看一下,應如雪看似随意閑逛,實際上她是在找一座廟。
月牙鼎現身的那個破廟。
小說裡說公孫立人就是在友澄村破廟裡找到的月牙鼎,雖然不知道此刻他在不在友澄村,但隻要找到那廟,不怕他不出現。
就是,應如雪有些懊惱,她忘記那破廟具體在什麼方位了。
小說裡提過,可那時看書不仔細,很多地方都大段大段跳過章節,以至于壓根不知道那個破廟是在友澄村的什麼地方藏着,現在不知道該往哪裡找。
眼看走了半天,附近的村民也少了,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還是不見廟宇出現,再往下走,房屋越發的少了,山林漸漸冒出來,怕是再走就要進山了。
應如雪雖然着急,也不敢表現出來,暗中感知還有兩個人在跟着他們,隻好裝作看風景般,這邊走走,那邊走走。
就這樣,天上的太陽由高高懸挂在正中,慢慢移落到西方向。
眼見太陽就要下山,應如雪無奈放棄找廟的想法,想着要不明天再看,正走着,忽見前方密密麻麻的樹葉下透露出一些些黃。
那是一顆大榕樹,想來有上百年的曆史了,樹幹需四人方能合抱住,榕樹将身後的房屋遮蓋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她眼尖看到一片黃,怕是要略過去。
眼前一亮,忙拉着鳳遊過去。
黃澄澄的牆面,朱紅釘面大門,烏瓦覆蓋其上,大門之上高高懸挂着一牌匾,台雙廟。
這郝然是一座小小的廟宇。
台雙廟大門敞開,裡面一顆桑樹高高地從裡竄上雲霄,寂靜無聲,唯有鴉雀亂叫,斜陽把光灑在長滿青苔的地面,一片荒蕪景象。
應如雪斜眼瞧了一下暗中跟着的人,雙手合十,轉頭和鳳遊說道:“阿彌陀佛,阿弟,祖父平常最是敬仰神佛的一個人,他老人家要是看到定是要拜上一番,可惜此次他不能親自前來,我們便替他拜上一拜吧。”
說完瘋狂給鳳遊使眼色。
鳳遊點頭不言,任由她拉着進去。
一進去地上的青苔險些讓她滑上一跤,還好鳳遊扶住,這下也不敢不看路了,小心翼翼地踩着地上的石磚,打量這座廟宇。
這廟很小,裡面的桑樹感覺都比這廟要大,應如雪邊走邊看,前面一個小小的院子,中間是佛堂,後面還是一個小院子,除此之外沒有别的房間。
實在想不到什麼人會把月牙鼎藏在這。
不過俗話說的好,地方越怪藏得越快。
抱着這樣的想法,應如雪拉着鳳遊前前後後轉了個遍,當然是打着畫畫的名義,就差把佛像翻過來了還是沒見什麼鼎。
佛佛高高在上,含笑睥睨着二人,像是嘲笑他們的無力。
應如雪有些疲倦,在佛像前找了個相對幹淨的空地坐着,揉了揉額心,看着四處透風的小廟,怎麼也想不到月牙鼎會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