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公孫立人輕笑,像是笑她無知。
“衆人都知月牙鼎是神器,便是最差勁的藥材在它爐鼎裡也能提升兩到三個品質,練出的丹藥品質也和平常的不同,自會賦予天地靈氣,是丹修心目中的聖器。”
“但是任誰也想不到有人會拿它用來煉制魂魄。”
聞言愣了一刻,随即反應過來,“你是說用月牙鼎?”
看她還不算愚笨,公孫立人點頭,“隐身符快到時間了,麻煩你跟鳳遊公子道一句,今晚醜時,我在村最西邊的樟樹下等他。”
“我帶你們去找月牙鼎。”
說完人不見了身影,像是沒來過般,一絲痕迹也無。
應如雪把話帶到,在聽說有魔修用月牙鼎練生魂後,鳳遊頓時憤怒。
不管公孫立人說的是真是假,二人商議醜時出發。
正值醜時,兩人換了衣物直奔村西頭,到了哪裡卻隻見樟樹,不見人影。
樹影重重,形如鬼魅。
樹下還矗立着一個墳墓,墓上無字,是塊無字碑。
等了一會不見公孫立人人影,應如雪無聊觀察起這個墳墓來。
墓碑上無名無姓也不知道是哪個荒郊野鬼被好心人立了個碑,墓碑後面墳包隆起,上頭雜草叢生活像茂密的頭發,隻是靠近後頭那一塊略微秃了點。
她漫不經心地想,忽然目光一定,秀眉蹙起,拉住鳳遊,指着那塊光溜溜的土給他看。
“鳳遊,你看那是什麼?”
赤裸土地邊緣整整齊齊隆起一道土丘,像被蚯蚓爬成了一個正正方方的‘口’字。
兩人走到墳包後面,應如雪用手摸了一下這道痕迹,就是泥土,泥土濕潤粘手,跟長着草的墳土下幹燥的土質不同。
這裡有人動過。
難不成是公孫立人想通過這個告訴他們什麼?
秉持着懷疑,她還是向下挖了挖,沒挖多少,上面的土層突然掉下去,嘩啦啦的漏出一個剛好可容納一人的洞口來。
洞口斜着往下。
孤墳荒野,千裡凄涼,方圓可見視野内就他們二人,靜得能聽見青蛙在地上跳躍的聲音。
遠處樹影重重,風一吹,樹影張牙舞爪猶如鬼魅。
他們兩個站在墳頭,底下一個洞口,手上身上都沾了泥(剛剛挖的),就差一把鐵鍬立刻就能化身盜墓二人組。
到時候或許還能出本書,我從修仙到盜墓的那些日子。
想了一下這番場景瞬間黑線,公孫立人什麼意思?
【入死者墓?】
瞥了一眼鳳遊,眉頭能夾死蒼蠅,臉上全是匪夷所思和不贊同。
【死者為大,何人如此惡毒,将别人墳墓刨了?當真罪過。】
應如雪暗想:公孫立人這個癟犢子放了他們鴿子,又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擺明了要他們下去。
想起他說的練生魂,雖然不知道他說是真是假,但總不能放任不管,心一狠,沒辦法了,目光一凜。
轉手就把鳳遊推了下去。
看他滑下去後,自己也跳進去,順着斜坡一路下滑,大概滑了個半分鐘,感覺腳觸到底了,才撐着地慢慢站起來。
剛起來就對上一張泛着青光的鬼臉,險些大叫出聲,被他一把捂住口唇,拉近身側。
【有這麼可怕嗎?】
鳳遊把夜明珠收至一側,不再對着自己的臉,暗自不解。
一邊松開手,感到懷裡嬌軟身軀微微顫抖,心底餘怒雖未消,還是輕拍了她瘦弱脊背。
心裡對她一言不發就把自己推下墳坑的行為不滿,轉頭又看了他們進來的那個洞口,不算特别高,倒是能上去,眉心緊皺。
【入死者墓終究是對死者不敬。】
聽的應如雪心中一緊,鳳遊不會下來了還要飛上去吧?
鳳遊盯着洞口看了一會,感覺到懷裡的嬌軀忽然僵硬,搭在肩膀的手下意識拍了拍。
【也罷,她定是要一探究竟的,便陪着他走完這一程,等出去再給這位孤魂多燒些香紙,望他在地府能好受些。】
應如雪這才放下心來。
果然對付師弟這種人就要先斬後奏,要是任由他在洞口,能糾結到天亮都不肯下來。
知道他會跟自己一起行動也就不慌了,打量起這個墳塚來,或許現在叫地道合适。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芒,隻能看到前面狹窄的甬道,彎着腰勉強能通過,倒是沒見着什麼棺材之類的。
穿過甬道,前面是一片開闊地帶,再往前大概步行了三百米左右,忽然視線清晰了一點,前方不遠處的洞口散發着低沉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