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實際叫‘霧隐’,但她不能暴露太多,就直接按上面的圖案來稱呼它,因而稱為‘煙樹’玉佩,也沒說錯,圖案本就是一棵煙樹。
應如雪清清嗓子,見公孫立人相信了自己編造的謊話,“隻要你跟我合作殺了那魔修,我就告訴你。”
“殺了他?呵~”公孫立人再次嗤笑,像是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目光散漫譏諷,“你可知那魔修什麼實力?”
“不過煉虛……”
見她梗着脖子嘴硬,公孫立人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相信這麼一個蠢貨的話,自己還真動了和她合作的念頭,心下一冷,不準備和她多談。
“不過煉虛?”輕蔑地打量她一番,嘲諷道,“這等實力對二十年後的我,或者是你那師弟不算什麼。”
“但是你?小丫頭,就算一輩子你也達不到煉虛,還想殺了他,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從這地方,跟着你那師弟一起逃出去吧~”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被應如雪一把拉住,見她梗着脖子,眼圈紅紅,眼框濕潤,像是立刻要哭出來一般,眉心皺起,他可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想把被應如雪扯住的袖子拿出來,還沒拿出,就聽面前這人低頭帶着哭腔,像是一直隐忍着悲傷情緒,此刻再也忍不住。
“師弟他,他,死了,”應如雪哭泣,原本是想騙一騙公孫立人,可一想到鳳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樣子,真實的悲戚湧上眼眶,化做眼淚掉下來。
但還是沒有忘記還要騙眼前這人和自己合作,于是哭哭啼啼把話說了又說,“師弟死了,我想給他報仇,可我做不到。”
“能不能拜托你,隻要将黑袍魔修困住就好,其他的我會處理的。”
見他神色猶豫,似有松動,連忙再添了一把火,“秦音姑娘說過,孫公子是個頂頂好的人,隻是可惜你們陰差陽錯,唉~”
那少年死了?公孫立人心下一驚,雖設計了二人,卻也沒想到鳳遊就這麼死了,除了驚訝,還有一點自己也不肯承認的輕松之感。
在修仙界二十多年,從來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同齡人實力追不上他,實力比他高的又是些七老八十的修士,以自己的天賦,未來飛升基本上是理所當然的事,所以這些年他看似對外人謙和有禮,實際上對他們根本不屑一顧。
而這次找月牙鼎遇上的這個少年,是為數不多可以讓他看在眼裡的對手,一時間既驚訝,又好奇,還有哪怕他不說也感受到的壓力。
心下唏噓,衣袖也不急着抽出來,想着應如雪是不是騙他,可看這麼悲傷的模樣,屬實不像裝出來的。
看她神色低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憐模樣,不知為何就想到了林楚楚,自己受傷的時候,楚楚也是哭得這般凄慘,好像他馬上就要活不下去一般,到最後還得是自己這個病人好生安慰小師妹,才能止了哭。
想到小師妹林楚楚,再看應如雪,不免有些柔軟心态。
又聽她講到秦音,瞬間心緒翻滾,那個玉佩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還是有些懷疑秦音為何會跟一個相識沒幾天的女修講這些,但看應如雪講的确實是些隻有自己和小師妹或者……秦音才知道的事。
不願相信是小師妹騙自己,但也不知道該怎麼懷疑秦音……
這些日子腦海裡天人交戰,也有心尋個真相,于是歎了一口氣,像是被她打動,妥協了一般,“好吧,鳳遊公子少年英雄,就這麼逝世了,也是可惜,我便助你一把,把魔修困住,不過你說的……”
應如雪忙不疊保證,“孫公子願意幫我,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
公孫立人聽她保證,也明白一定是要自己幫她困住了魔修才肯說秦音的事了,當下也不墨迹,從懷裡拿出一個金色的罩子。
罩子呈半圓形,像是奶茶蓋一般,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梵文,分為四層,上面兩層順時針轉動,下面兩層逆時針轉動,越到底部間隙越大,最底部邊緣增厚,向外沿出小小的一圈金邊。
看到這金罩那一刻,應如雪瞬間覺得頭暈耳鳴,腦子裡梵文密布,像是有無數個和尚對着她念經,昏昏沉沉,幾近不知道自己在何方,做何事。
還是公孫立人看她張着口,咧着嘴傻笑,知她是被‘梵天金罩’給迷惑了,用衣袖掩了去,金光消失,應如雪才清醒過來,反應過來自己差點失去意識,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公孫立人眉目立立,神色冷淡,“那魔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