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鳳遊處卻不見人,隻見空蕩蕩的房間,床鋪整潔,摸上去也沒有餘溫,應如雪心想估計他自己一個人走路去了。
鳳遊好強,每次被她扶着雖然沒有不開心,但也能感受到一些輕微的不自在。
見人不在,隻好抱歉地向秦音說道:“師弟自己一個人出去了,讓你白來一趟了。”
“無妨。”
秦音環顧四周,不知道從哪找了個瓶子,将帶着晨露的白花裝起放在鳳遊窗前,聽她說鳳遊不在也無失落表情,隻淡笑着說,
“想來鳳遊公子應當也沒走多遠,不如在此稍坐片刻。”
應如雪點頭,反正也沒什麼事,陪着秦音坐會也不大要緊,坐在鳳遊床邊随意拿了個茶杯在手上揣摩,白色木蘭花紋,應該是他剛買的。
正當無所事事之際,忽然聽秦音帶着笑意對着她講道。
“其實我并非來找鳳遊公子,主要是有一事想問應姑娘。”
手中轉着杯子的動作一頓,應如雪微微警戒,像是無知般,好奇地看着秦音說,
“秦姑娘有什麼事直說就好,便是師弟在也不礙事啊,是在這裡住的不舒服嗎?”
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希望她能就此打住,不管秦音說什麼,想來不是什麼好事,還要特地避開鳳遊。
心裡越發警惕,猜測是不是知道了公孫立人被她所傷的事,想趁人不在質問自己?
“自然不是……”
秦音坐在窗邊的凳子上,烏黑的秀發如同上好的絲綢散在胸前,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低頭輕笑否認。
“此事為我私事,一直有所不解,想來如雪應當是個通透之人,還望能幫我解惑。”
聽她這麼說像是要談心的節奏,應如雪越發奇怪警覺,連忙擺手,“秦姑娘說笑了,我能知道什麼,就是個廢物,修煉練不成,一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
還想說什麼事例來佐證自己真的不學無術,期望打消秦音想談心的念頭,談心這種事還不如找師姐呢,跟她講有什麼用。
秦音卻不理會應如雪擺明拒絕不想聽的模樣,自顧自講起來,意外的是,秦音講的既不是情感上的困惑,也不是抱怨所遭受的不公,而是講起了夢?
夢?
見她不語,秦音淡淡一笑,笑容在陽光下有些恍惚飄散,“嗯,就是一個夢罷了,不過這夢有些稀奇,困擾我許久,難免郁結于心,故以想找個人聊聊。”
秦音神色寂寥,面容在陽光下白的幾近消散,秀眉輕蹙,似是被什麼難解問題困住。
什麼夢?看秦音這樣子不像是什麼簡單的夢,應如雪納悶,不過,
“為何不向師姐說呢?”
對啊,師姐身為她的好友,至少在百譜樓出事之前,她們二人關系應當不錯,至少比自己這個好友的師妹來得要親近吧?既然困擾,為什麼不跟師姐談心,反而特地找到自己?
還是覺得蹊跷,心裡的警惕并未減少,更加一層,想看看秦音要說些什麼。
面對她的疑問,秦音隻是淡淡搖頭,隻說,“如雪隻管聽着,等我說完之後,就知道為何我這夢要跟你說了。”
秦音似有深意。
應如雪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她的聲音娓娓響起,像是夏日裡清涼又不失溫度的晚風,帶着讓人舒心的意味。
“我做了一個夢,我也不知是該稱做夢好,還是什麼其他的,暫且說是夢吧。”秦音目光閃閃,紫色水晶在太陽下熠熠生輝,直逼眼目。
“在那個夢裡,我渡過了光怪陸離的一生,說來驚奇,倒是與現在有幾分相似。”秦音說完這句,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不對勁一般。
應如雪渾身不自在,心裡想着夢和現實相似有什麼奇怪的,随意打哈哈道:“夢嘛,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本就是從現實衍生而來,也不算很驚奇吧?”
秦音渾不在意輕笑,“我也是如如雪這般想,可要是那夢裡發生的事情如親身經曆般,更甚至一一驗證呢?”
什麼意思?應如雪疑惑地看向秦音,隻聽秦音又強調了一遍。
“倘若那夢像是前世發生過,經曆過,痛苦過,而那些夢中還未發生之事,又在将來不久處一一驗證,皆與夢中情形别一無二。”
“應姑娘,你說,這還是夢嗎?”
應如雪驚愕地瞪大了眼,掩飾也忘了,呆愣的看着咄咄逼人的秦音,腦子裡隻有大寫的:老天爺,這不會是女主拿了重生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