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雪在台階下靜看着,那綠衣侍女上下打量了她和鳳遊兩眼,面露不耐,低聲抱怨了句,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被她聽見了。
“怎麼又有人來?”
皺着眉轉身進去了。
片刻後綠衣侍女出來,對着他們三人道,“進來吧。”
于是三人跟着綠衣侍女踏上台階,進入水鏡閣。
水鏡閣不負它的名字,沒走幾步,穿過石牆,看到一條長長的河道分割兩邊建築,河水清澈,在陽光下如同透明琉璃,熠熠生輝。
連接河道的是石做的九曲長廊,石頭呈乳白色,沿着九曲長廊前行,再步過幾條小道,來到一座庭院前。
侍女将門打開,一眼就看到坐在石凳上的秦音,以及岔着腿坐在一旁一身紅衣的郁千雁。
看到師姐安然無恙,一顆心放下一半。
“夫人,人到了。”
“下去吧。”
秦音眼眸含笑,淡笑着讓侍女下去了。
也沒有先招呼二人,而是打量了一旁的陳三天一眼,輕聲問道。
“外門弟子?”
陳三天像是得聞天籁,神情激動,忙不疊回答,“是,弟子之前是大長老門下弟子,今日偶遇貴客,外門弟子不識夫人信物,我便将客人帶了進來。”
秦音聞言美目微斂,看不出情緒。
旁邊的郁千雁卻是已經聽出了這人的言下之意,當即怒不可遏。
“他們……”
【他們也太欺負人了,外門弟子竟然這般看輕秦音,實在過分】
話沒說出口就被秦音拉住,郁千雁定定地跟她對視,最後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恨恨坐下。
應如雪也聽出了這陳三天告狀意味,靜站看戲,暗中觀察秦音。
秦音唇角噙笑,眉目淡淡,看不出情緒,更添幾分高深莫測之感,隻見她櫻唇輕啟,聽不出意味。
“既是大長老門下弟子,為何在外門?”
陳三天面上浮過幾似尴尬神色,很快又隐了去。
“弟子出任務時,因氣候惡劣,無奈誤了動身時機被長老責罰。”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應如雪不信隻是因為這點小事會讓一個大宗門長老将内門弟子貶去外門,這人定然隐瞞了什麼。
再看秦音唇角依舊帶笑,并未繼續追問下去,好像信了一般,輕輕揭過。
“氣候非人力所能定,長老怕是氣在頭上,我觀你一身正氣,根骨尚佳,做外門弟子未免可惜。”
說着低頭思考了下,繼續說道,“不如這樣,你可否願意記入少宗主名下?”
“若是願意,我便讓萱衣帶你去領牌子。”
陳三天臉上浮現糾結神色,如果記入少宗主名下,輩分比之前可是要差一截,但想到這些日子在外門受的打壓,臉上猶豫之色漸去。
神色繼而堅定地對着秦音道。
“願意,承蒙夫人不棄。”
聽他這麼說,秦音叫剛剛那名叫萱衣的侍女進來,把陳三天領去,才對他們兩個招呼坐下。
應如雪觀完全程,心下警惕更甚。
不過是短短半月未見,現在的秦音比之之前心思更加難猜了。
應聲靠着師姐坐下,鳳遊坐在她身旁。
“真是,怎麼不讓我說完,那些外門弟子也太看輕人了。”
一看外人走了,郁千雁開始抱怨,責怪秦音不應該那時候攔着她。
面對師姐的埋怨,秦音倒是好脾氣的笑笑,渾然不在意般,一邊說,一邊給他們兩個倒上茶水。
“算了,我跟他又不是在宗門内成的親,他們不知道也正常。”
茶霧冉冉,應如雪想起是有這麼回事。
小說裡公孫立人答應父親的威逼提出的唯一條件就是,婚禮不得在玄霧宗舉辦,原因是他怕心上人小師妹林楚楚看了傷心。
多麼的,自欺欺人。
當時就覺得男主什麼傻逼想法,現在一看,果然很傻叉。
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自然不會如公孫立人所願。
和秦音婚禮當天,小師妹林楚楚就得知了消息,當即心灰意冷,心存死意要跳崖,被宗門衆人及時攔下告訴了公孫立人。
勉強完成婚禮的公孫立人當即抛下秦音,違抗了父親的命令,在婚禮當夜哄心上人林楚楚去了。
把公孫掌門氣得不輕,秦音暗自垂淚。
第二天身上的衣服沒換,又急匆匆地趕回來,對着女主秦音放一堆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