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霧宗和青雲山不同,大部分都是豔陽高照,哪怕秋天也不過是讓陽光更為清涼一點而已 。
這塊修仙界最璀璨的玉石,連地理位置也是這般得天獨厚,每當陽光一出來,坐落在群山之間的這塊玉石閃閃發亮。
不知道什麼石頭制成的樓宇迎着溫暖的光線,折射出白而溫和的光芒,如同海上輕和的波浪,溫暖和希望是代名詞。
修仙界衆人看玄霧宗大概也是這個感覺吧。
因為它的存在,向衆人證明了飛升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
三百年前出了文林老祖,八百年前的偉兆老祖和天成掌門,九百年前的元化尊長,再往上就更多了,這些飛升的前輩無疑是修仙界的璀璨明珠。
更不能忽視的是這些人在飛升前無一例外都是玄霧宗弟子或長老,由此,玄霧宗在衆人眼裡不亞于孫大聖的定海神針。
然盛極必衰,一個事物的衰敗往往由内至外的。
玄霧宗也逃不過。
應如雪看着眼前一大群烏泱泱穿着玄霧宗内門弟子服飾的人,臉上怒氣沖沖,屬實有些無語。
她和鳳遊已經在這住了三天了,這三天裡,除了侍女按時将飯菜端給他們,其餘時間再沒見過其他人。
秦音像是把他們忘了一樣,隻讓他們在這好好住着,都憋不住了想要離開,去問師姐,誰知師姐隻說秦音這幾天要照顧她的夫君,一時半會顧不到我們也正常。
師姐不願下山,她自然也不會下去。
直到今天秦音的住所來了群不速之客。
日上三竿,見秦音神色不樂,說出去走走,師姐一同陪去了,偌大的水鏡閣,中午隻有她和鳳遊在内。
陪着鳳遊沿着水鏡閣裡的河道散步,剛走完一圈,就聽到秦音的侍女急切的阻攔聲。
“少夫人不在,你們不能進去!”
與此同時還伴随着男子的怒吼和一聲嬌柔輕微的勸阻聲。
“師兄,我真的沒事,少夫人……想來也不是故意的。”
這聲音很是好聽,猶如珠落玉盤,為難中又夾雜着幾分無奈,惹人憐惜。
相比之下那群男聲就難聽得緊了,一個個跟公鴨嗓子似的,呱呱亂叫,讓她都聽不清到底在講些什麼。
很明顯這群人沒有把小小的侍女放在眼裡,亂糟糟的腳步聲由遠到近,一下出現在他們跟前。
一群穿着内門弟子服飾,肩上繡着的圖案大多以青鳥為主,應當是同一長老門下,看到他們二人明顯愣了一下,怒氣也頓了一下。
她和鳳遊看着這群人不知道來意為何,也是站立不動。
于是兩撥人就在橋上站定,互相打量對峙。
應如雪不知道他們領事的是哪一個,也不開口說話,隻是看着他們,悄悄将鳳遊移至自己身後一點,防止他們傷害到他。
面前幾個白衣弟子也是上下打量他們,并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雙方陷入詭異的平衡。
直到被一個嬌柔的聲音打破。
“秦音姐姐處來了客人麼?倒是未曾見過呢?”說話間伴随着幾聲輕咳,像是身子有弱症,帶着幾分弱不禁風之感。
說話間,面前這些男弟子微微側身,臉上帶着憐惜之色,讓出一個女子來。
女子從他們身後緩緩走出,大概是身材較小,而她又走在最後的緣故,剛剛竟是沒有看見這人。
現在突然走出,倒是讓應如雪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來。
這人穿着一身耦色蓮花裙,頭上用玉簪斜斜挽着,耳邊一副白色玉墜,腰間也不似旁人配着劍,隻有一根白色腰帶系上,在最細處打了個結,腳下一雙白色繡花鞋,膚如凝脂,嬌不自勝。
因為她低頭捂嘴輕咳,一時間沒看清長相。
隻聽她低聲輕嗔怪,“師兄也真是,都說了此事定然與秦音姐姐無關,何必大動幹戈,倒是讓兩位貴客看了笑話,楚楚在此給二位陪個不是,驚擾了兩位,實在不好意思。”
楚楚?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楚楚吧?
下一刻就有人驗證了她的猜想。
那群男弟子聽她這般說,臉上不約而同泛起憐惜神色,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當即憤憤不平道。
“林師妹,你向他們道什麼歉,找少婦人是我的主意,冒犯到了别人也是我的事,與你何幹!”
此話一出,旁邊幾人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