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對秦音無感的玄霧宗衆人更是看輕于她。
以至于……現在便是一個普通的玄霧宗弟子都可以對着少夫人大呼小叫,甚至完全不覺得有什麼
想到這,應如雪擡眼瞧着對面或多或少露出輕蔑眼神的玄霧宗弟子們,心下生出諷意。
拿其夫君的話來羞辱一個女人,還覺得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玄霧宗弟子也真是夠可以的。
當然這個夫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識人不清,眼盲心盲。
默默吐槽了一下玄霧宗這群人,再看秦音,暗自猜測她應該不會被這種話擊倒吧?
怎麼說重生回來也要比前世多點戰鬥力才行,要是現在還能被這兩字激得跟前世一樣發瘋,那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前世秦音第一次聽到這二字,也是玄霧宗弟子在林楚楚的挑撥下羞辱她,再加上林楚楚故意在旁邊補刀,說自己不小心從丫鬟哪裡聽到公孫哥哥這般羞辱姐姐,心裡替姐姐委屈。
在玄霧宗弟子或輕蔑不屑或嫌惡,看好戲的眼神中,秦音第一次奔潰了。
找到公孫立人質問,這個時候秦音和公孫立人已經在婚後相處了一段時間,公孫立人對她其實是有好感隻是不承認。
在看到秦音第一次在他面前哭,這男人還算有點良心,跑去詢問林楚楚,但林楚楚什麼人,三言兩語就把他的不滿打消了,更給秦音上了一層眼藥水。
最終隻是敷衍了秦音幾句,也是由此,秦音第一次生出離開玄霧宗的想法,隻是後面又發生了很多事,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的秦音還會被這種言語刺激嗎?應如雪小心翼翼看向秦音,怕在她臉上看到難過痛苦的神色,那自己少不了要幫着怼回去。
不過還好,秦音神色不變,甚至嘴角的弧度向上又彎了點,像是聽到了什麼滑稽的事,眼角洩露出笑意。
“孫師弟慎言,父親說過宗内弟子的一言一行皆代表了玄霧宗門面,倘若他聽到你這般出言不遜,定然是要生氣的。”
秦音是孤兒,現在能被她喊父親的自然是那位剛剛在上的玄霧宗掌門。
她頓了頓,像是覺得發簪有些松動,擡手撥動了下玉簪,紅寶石在太陽閃閃發亮,璀璨奪目。
“況且,”她輕笑,“立人在閉關前跟我說,要是再聽到有弟子對我說不敬的話,他便自跪于門前,替那人向我賠罪。”
“你胡說!”林楚楚尖叫一聲,一時間也忘記了武裝,狠狠地瞪着秦音,頭上的簪子搖搖欲墜。
“立人哥哥,立人哥哥怎麼可能……”
林楚楚雙眼發紅,竟有些癡狂的模樣直瞪着秦音,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秦音打斷。
“為何不可能?”秦音向前兩步,直走到林楚楚跟前,巧笑倩兮。
“立人可是我夫君呐,他雖然不說,卻也心疼我的處境,隻是礙于同門師兄弟,不好把話說得太嚴厲,等下難免有人說他少宗主的身份欺壓弟子。”
“隻是你們未免也太過了些,無奈之下,他隻好替你們賠罪了。”
她輕笑了一下,像是不在意一樣移開了眼,帶了些被寵愛的嬌俏。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自責,畢竟是誰的夫君誰心疼,不會太折磨他的。”
“你……林楚楚不可置信地望着秦音。
旁邊的弟子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尤其那剛剛喊“毒婦”的男弟子,看秦音反應完全不像他想象中一般羞愧哭泣已然覺着不對。
聽她說到掌門面色一白,又聽她說到公孫立人,又是一紅。面色如同打了五色盤,精彩紛呈。
在玄霧宗弟子或驚或疑的目光的中,秦音老神在在,神情慵懶自在,像是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見她這般,這些人眼中的懷疑消了一大半,眼中輕狂之色收起。
畢竟,一個不受寵的少夫人和受寵且受掌門器重的少夫人差别可是很大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林楚楚眼裡閃過不甘,在秦音說到夫君二字時,眼裡的恨意像是要化為實質,恨不得吃了她。
不過很快她用力地眨了眨眼,應如雪再看去時,已然又是一副溫婉模樣,像是剛剛的氣怒都沒有發生過,看得忍不住贊歎林楚楚這變臉能力。
怪不得能騙公孫立人那個大傻子這麼久,确實是個厲害角色。
林楚楚像是緩過神來一般,完全無任何氣惱神色,除了手心的指甲緊緊地陷入肉裡,無人能知道她現在恨不得刮下秦音的皮肉。
帶着笑,嗔怪道,“孫師兄不過一時說錯話了,姐……夫人可不要怪立人哥哥,不然孫師兄心裡怕是要自責得不能原諒自己。”
這話說完,林楚楚話頭忽而一轉,意味深長道,“不過有一件事楚楚确實要問夫人。”
“立人哥哥他,真的是在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