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現在是秦音這個少夫人面前的紅人,最得意的婢女紫衣。
五天前秦音便說讓她僞裝一下,裝扮成侍女跟在身邊好行事。
略微一思考,覺着有道理,便又在原來的裝扮上多畫了幾筆,現在她就是秦音身邊最得力的丫鬟,長着一臉麻子的侍女紫衣。
看着又急又怒的秦音不由感慨經過這幾天的曆練,秦音的喜怒哀樂越發收放自如了。
再這樣下去,沒準還能拿個奧斯卡獎。
這般想着,突然秦音暗中向她眨了眨眼,眼中志得意滿,應如雪扯出一抹笑,算是回應。
啧,林楚楚要倒大黴了。
她漫不經心地想到。
她,秦音和萱衣再加上那個小侍女和兩個玄霧宗弟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向着山洞出發。
山洞在玄霧宗的深處,沿着小路走了兩刻鐘才到,那是一個一人高的洞口,洞口上布滿藤蔓,綠色的藤條垂下來組成洞口的門簾。
站在門口的兩個身穿青鳥紋白袍的弟子一看到秦音立刻跪了下來,神色惶恐。
“少夫人。”
秦音看也不看,直接越過他們進了山洞,一進去就看到林楚楚趴在石床邊抽泣,高個的男弟子在旁安慰。
聽到他們進來的動靜,那個男弟子轉過頭來,眼露疑惑,有些慌張,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這個男弟子應如雪認識,就是之前罵秦音是‘毒婦’那人,這人原來叫孫田啊。
粗粗地掃了一眼,趕緊把頭低下,裝作不認識樣,學着萱衣呵斥了句。
“你們好大的膽子,這裡也是你們能進來的?”
孫田的臉在衆多清秀的玄霧宗弟子中,顴骨微凸,眼睛也有點凸,下巴尖尖,獐頭鼠目。
聽到應如雪講話,孫田壓根不看她,撇開眼冷哼一聲。
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正當犯愁時,萱衣直接來了個言傳身教,以實際行動告訴她,身為主子器重的侍女該有的氣勢。
見孫田沒反應,萱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走到孫田跟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又在衆人沒反應過來前,回到秦音身邊,對着孫田怒斥道。
“孫田,吃了你的狗膽對夫人不敬!”
場面凝寂了片刻,一時間隻能聽到林楚楚低低地抽泣聲。
片刻後孫田像是反應過來了般,瞪大眼睛指着萱衣,“賤人,你……”
話還沒說完,秦音直接打斷,面色陰沉。
“孫田,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立人閉關,你們竟敢擅闖閉關地!”
“哈!”聽到這話孫立像是覺得極其荒謬般,發出一聲怪叫,手抖動得厲害,一會指着秦音,一會指着萱衣,嘴唇也抖動得不輕。
“你們,你,秦音,閉關,”像是意識到自己語無倫次,深吸了幾口氣,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才沉聲說道。
“秦音,少夫人,你才是好大的膽子,現在還睜着眼睛說瞎話說公孫師兄是在閉關,你當我是瞎的嗎?我和楚楚的眼睛都是瞎的嗎?”
他說到最後像是氣急了般,尾音高昂,曆聲質問。
秦音烏黑的瞳孔沉沉得映着面前二人的身影,不見哀樂,眉眼一垂,聽不出意味。
“孫田,立人就是在閉關,你糊塗了。”
見她現在還睜着眼睛說瞎話,孫田氣笑了,嘴唇微動,卻聽一道尖利的聲音響起。
“秦音,你怎麼敢!”
林楚楚轉過頭來,頭上的金钗跟着亂晃,臉上滿是淚痕。
她紅着眼,看秦音像是看惡鬼般,又帶着強烈的恨與怨,又像是得意,冷笑着。
“立人哥哥他都成這樣了,你還想着瞞天過海!”
怎麼樣了?
一直低着頭的應如雪特别想擠開他們兩個,看看石床上的公孫立人是個什麼狀态,可惜林楚楚和孫田兩人擋在中間,把他的上半身遮得嚴嚴實實。
隻能看見一雙修長的掩在長袍下的腳,根本看不到臉,更别提其他,她連那人是不是公孫立人都不知道。
不過好像看到臉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公孫立人。
忽然嚴肅地想到一件事,好像她并沒有真正地見過公孫立人,也就是‘孫立’人皮面具下的那張臉。
這就尴尬了。
不過應當也沒什麼關系吧,悄悄擡眼看哭得一臉凄慘的林楚楚,林楚楚總不至于把她的情哥哥認錯。
“林姑娘,立人在閉關。”秦音依舊堅持着公孫立人在閉關的說法,不顧二人的指責。
林楚楚紅着眼,像是不敢相信秦音這般無恥,冷笑着站起側開身。
“這就是你說的閉關?秦音!”
通過她讓開的一部分,應如雪看到床上的人半身發出微弱的白光,腹部被白光萦繞,目光凝在白光聚集成團的部位,目光微動。
那好像是她捅了一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