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帶着黑甲衛領命而去,不消一會,王府的錢财全部擺在箱中。
雲宛月讓舞女琴師們都退了下去:“鎮上洪災未退,縣令倒是有閑情逸緻。”
王裕看到她正要壓着不悅上前行禮,而還未多言,便看到安樂舉起劍來,他有些驚恐,後退着喊道:“大殿下!我已重修堤壩!我西北王家乃是百年世家,便是明景帝在世時也要給我們王家幾分薄面!你若敢殺我,王家不會善罷甘休!”
明景帝乃葉國開國女帝,骁勇善戰,深謀遠慮。不滿天下對女子壓迫,怒而起義一舉創國。
雲宛月嗤笑了一聲:“那我便更要看看,王家,敢對本殿下如何!”且不說這些世家大多是繼後勢力,她又不會留在人間。
她早看這些世家不順眼,仗着祖功宗德,若僅僅是不思進取也就罷了,還四處為非作歹!這些年她入朝堂,收到百姓冒死狀告世家的折子成千累萬。一筆筆血債,觸目驚心。
王裕胸口一痛,一把劍穿心而過,他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你……”
其他官員魂消膽喪,這些官員不乏世家中人,明白王裕惹惱了雲宛月,連忙跪倒下方,戰戰兢兢喊冤。
雲宛月坐在上方,看着他們:“你們說,王縣令是如何死的?”
另一縣的縣令看着殺意凜冽的黑甲衛,咽了咽口水,上前道:“王裕以身作則,築壩時不甚掉入江水中。”
其他官員看到雲宛月滿意的神情,也紛紛跟着附和,最後齊聲道:“王裕以身作則,築壩時不甚掉入江水中。”
雲宛月見他們識趣,沒有與他們多費口舌,直接道:“安樂,将他們都押下去。找林大人過來,讓他将這些錢作為河工們的工錢,盡快發了。”
“是,殿下。”
林源看着後怕的官吏們,又看着拿到工錢千恩萬謝的河工們,垂眸,問道:“舅舅,你會如何上奏此事?”
林昊反問道:“怎麼?你想幫大殿下?”
林源抿唇,道:“我想幫百姓。若如實禀報,河工們的工錢何時能有着落?父母官父母官,不該為她們考慮嗎?”
林昊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繼後于他有恩,但他并未投入二殿下門下。林源不出意外是他們林家的家主,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順了她意又何妨?
“王裕,築壩時不慎身亡。”
長青宮中。
緒之荇正在仔細琢磨他讓長松搜羅來的那些修真秘籍,試圖找出自己可以用的。翻的心煩意亂之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何必這麼辛苦?隻要與我結契,不用努力,你日後成為修真第一人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緒之荇頓了頓:“惡之?怎麼,你還沒死心?我是不可能将身體給你的,也不會與你共享。”
惡之撇了撇嘴,這些年它好說歹說。奈何這個魔種就是不松口,明明他是孤煞命。偏偏前幾世天道氣運強盛,它無法做些什麼。他就和天命之女遇上了,結果他一頭栽進去了。
服了!魔種怎麼是個戀愛腦的事怎麼沒人早和它說?!早知如此,它當初就算拼着被天道盯上的風險,也不會讓他們相遇。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一世因他之前對自己魂魄下的催眠,每每它好不容易讓他心動時,他都克制住了。後來遇上天命之女,它忌憚她的氣運,隻能暫時避開。
今年天道不知為何,不知所蹤,天命之女的氣運也降了些。
“不與我合作?雲宛月可是天命之女,以她的資質一旦入了蓬萊,百年内必成為蓬萊第一人。”
如果她隻是資質好便算了,偏偏心性更好。天道怎麼這般好運氣,遇上了這麼好的徒弟?
“你的資質在魔道上,你不入魔,定然追不上她。到時候,你就等着在她身邊再無一席之地吧。”
緒之荇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惡之所說正是他說忌憚。他怕到時入了蓬萊,他隻能看着她遇到危險幫不上一點忙。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入魔。惡之所說的都是可能性,一旦他入魔,不管他的資質如何,往日情誼皆會煙消雲散,必然再無一絲可能。
“閉嘴,别想蠱惑我。你若真這麼厲害,你為什麼不強制與我結契,是你不想嗎?”
惡之聽他的嘲諷想化成實體打他,它所說的不都是實話?即使目的是蠱惑他結契。
“喂,你不識好人心是吧?!”
“你,好人?”緒之荇隻說一句話後不再搭理他,任它在耳邊聒噪專心看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