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安樂凝重的看了看周圍,在她耳邊低聲道:“二殿下前幾日對緒殿下出手了,陛下近期心氣不順,逼他入了猛獸籠。”
雲宛月蹙眉有些惱:“這父女倆是不是瘋了?緒之荇這月才染了風寒,讓一個病弱之人與猛獸搏鬥?是想讓他直接死在籠子裡,直接讓元國有借口打過來嗎?”
安樂點了點頭:“我瞧着也是有些失心瘋了。但二殿下好像還有點分寸,在緒殿下奄奄一息的時候,出面讓陛下關進小黑屋了。隻是……”
“隻是什麼?”
安樂歎了口氣:“隻是關進小黑屋後,不讓人送水送飯。若長期下去,怕是……殿下,你打算去嗎?”
雲宛月心下煩躁:“去,看看這對父女又發什麼瘋。”
……
緒之荇靠在牆壁上喘息着,前陣子的風寒還未好,舊疾加上新傷,難免難受。他想要調整一下靠着的姿勢,扯到傷口又倒抽了一口氣。
惡之看他狼狽的樣子搖了搖頭,為了博得心上人的憐惜,也是夠拼的。
雲宛卿靠在門外無聊的轉着镯子,問着系統:“怎麼樣?”
系統感知了一下,回道:“生命體征一直在下降,但不知為何,情緒一直穩定。”
雲宛卿挑了挑眉,覺得時機差不多也到了,沒去管這個細節,推門進去。
“喲,看看我們緒殿下,怎麼這麼可憐?”
緒之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拜殿下所賜,還要多謝二殿下。”
雲宛卿心裡有些不解,暗暗在心裡問系統:“他這是嘲諷本公主?總不能是真心的吧?被打瘋了?”
系統感覺CPU都快燒了,有點茫然:“這邊檢測到……似乎是真心的。”
雲宛卿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甩開那些念頭,走近挑起他的下巴:“隻要緒殿下對我服個軟,讓我們過往一筆勾銷,這件事便這麼算了,如何?”
緒之荇裝作不解:“二公主這是在說什麼?早在一年多前我早已與二公主冰釋前嫌了。”
雲宛卿怒極反笑,磨了磨牙。好一個表裡不一的人,面上說着冰釋前嫌,心裡厭惡至極。驟然施力,聽到對面的人吃痛悶哼才滿意。
惡之從外面飄了進來:“雲宛月過來了。”
緒之荇知道後話鋒一轉,看着她語氣挑釁:“二公主,你與大殿下,真是沒有可比之處。”
雲宛卿沉下臉來,用力甩開讓他撞在牆壁上:“不知好歹!”
話音剛落,她便聽到門被人推開的聲音,轉過頭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雲宛月風塵仆仆的趕來,剛進來便看到緒之荇渾身是傷,還被雲宛卿推了一把撞在牆壁上,時不時低咳兩聲。
早在撞上牆壁的一刻,緒之荇就用力眨了兩下眼,眼眶登時紅了起來,吃痛而溢出的淚水沾在睫上,望着破門而入的雲宛月,滿臉是楚楚可憐的欲說還休。
雲宛卿看到他堪比京劇演員的變臉速度,臉色又青了一分,心下又怒又妒。
雲宛月看着這位突然一副小鳥依人做派的天生魔種,内心無言地歎了口氣,終于還是大步上前,攙扶他站了起來。
她對雲宛卿道:“二妹妹,你這次真是太過分了。禁足三月,抄佛經三千遍。此事本殿已與母後說過,母後也無意見。”
她沒管說完這話臉色千變萬化的雲宛卿,轉頭吩咐安樂:“讓太醫來本殿宮中。”又低聲問道緒之荇:“還能走嗎?”她剛剛看到緒之荇腿上似也有血迹。
緒之荇當着她的面試着走了兩步,雲宛月看到他跌跌跄跄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打橫抱起了他:“冒犯了。”
緒之荇很是開心,笑意從眉眼中溢出:“謝謝殿下。”
雲宛月看着他有些不忍,她雖與緒之荇未有多深厚的情感,但這些年交集不少。自是了解他的性子,一眼便能看出今日之事他在利用雲宛卿推波助瀾:“緒之荇,拿自己的性命來博我的同情,不值得。”
緒之荇靠在她身前:“殿下,我不在乎這條命。于你,不值得,于我,再值得不過。”
緒之荇看到她的臉色又冷了幾分,沒有再言,放軟了聲音道:“我下次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