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宛月看着在火海裡吱哇亂叫的小妖，默默給她們念了一段超度的經文。

她闖過獨木橋後，接着便是一片花海。……更反常了。

雲宛月心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一道鞭子憑空掃向她。好在她時刻保持戒備，及時避開這道。

四面八方出現一群鲛人狀的妖族，拿着鞭子齊齊攻過來。

她還真沒見過拿着鞭子的鲛人，隻聽說過鲛人在水裡，這生死路還挺奇特。

躲閃不及，雲宛月吃痛，左邊胳膊上出現一道血痕。冰焰憑空而出，直接吞噬那些鲛人将它們煉化成灰塵。

……

雲宛月已經在這裡厮殺三日，踏過這片海便是出口。

海上燃起一片火焰，深藍色與紅色相得益彰，有種奇異的美感。水火不容，偏偏此刻水火相得益彰。

雲宛月看着這片海，腦中冒出一份靈感，她搖搖頭甩出雜七雜八的想法。

“琉璃，終結。”

琉璃冰焰瞬間将一切凍結，雲宛月一劍摧毀這片海及下面的妖。一開始她還會下意識手下留情，多場血戰後，她終于改掉這個毛病。

一切消失，唯餘一條金色路通往外面的海。

然而她踏上金色路時，失去意識。

“為何！為何要殺我！”人間殺過的狗官，往日殺過的妖魔咆哮着想要撕碎她。

雲宛月看着它們波瀾不驚，玉蓉點出這個問題後，她懷疑是否自己心太軟。但對敵人她從未心軟，她便意識到是殺敵太少的緣故。

蓬萊同門皆是她能夠将後背托付的同伴，因此對戰之時，莫說殺招，在讓其受傷之時便會停住。

這三日的生死厮殺，她已經徹底改掉留手的習慣：“誅邪殺魔，天經地義。”

一劍破萬邪。

幻想消失，生死路破。

雲宛月走出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尋了處溫泉，浸泡至身上沒有血腥味之後才回去。

沈瑜在她的庭院裡等着她，看到她後眼前一亮：“師姐！”

雲宛月也笑着回應她：“小瑜。”

沈瑜笑意盈盈挽着她：“師姐，師父說讓我們一起出去玩一下，你想去哪裡呀？”

雲宛月從芥子空間中拿出一瓶上品清心丹，放在沈瑜手中：“嗯，我沒什麼特别想去的地方。小瑜想去哪？最近怎麼樣，還會因為戾氣失控嗎？”

沈瑜想到天澤，有些心虛，避而不答：“我也不知道，緒之荇那有随機傳送軸，不若我們去試試？傳到那便去哪。”

雲宛月看出她不想說，見她心裡不像沒章法的樣子，也沒有強求：“好。”

次日，三人一起出遊。沈瑜看着緒之荇癟了癟嘴：“你怎麼來了？”

若是自己與宛月單獨出行，憑空加了人自己也會不高興，因此緒之荇也沒什麼情緒，面不改色道：“宛月昨日來問我随機傳送軸，我也許久未休息，向師父請了假和你們一起。”

好吧，還是自己給的機會。沈瑜歎口氣，她知道緒之荇不出意外是她的師姐夫了，隻是這不影響她不爽！

緒之荇平日裡和師姐相處的時間那麼多，她好不容易和師姐一起出去玩，他還要和自己搶。

緒之荇看沈瑜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和宛月相處的時間一點也不多好不好？沈瑜和宛月同門，相處的時間還不夠多嗎？自個當然要見縫插針，和宛月增進感情。

沈瑜還想再說兩句時刺緒之荇時，手腕上傳來藍色光芒，是天澤的傳訊符。

天澤在給自己發消息，瑜兒，好久不見，甚是想念，最近有時間嗎？

明明半月前才見過面，龍族都這麼黏人的嗎？唉，情愛真是麻煩啊，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甘願陷入情愛。

都怪那時秘境中的雷劫，若不是那次雷劫，事情怎麼會這樣！

……

沈瑜在山中住了近一個月，心中總有不祥的預感，她決定外出探索回去的辦法。

小花妖心兒跑進來：“不好啦不好啦，沈瑜仙子！大人被雷劈了，好痛苦，你快去看看吧！”

沈瑜還未來得及拒絕，便被心兒拉到龍被劈的地方。

另一個妖怪元明看她不順眼：“你拉她來做甚！”人類狡詐，留在龍山定有所圖，偏偏他的同伴和大人都天真至極！

沈瑜沒有與他計較，她看着在遠處被劈的死去活來甚至有焦味的龍，漫不經心的想道，天道對待妖族果然更加嚴苛。

不過數千年前混沌初開，天道本對人妖魔一視同仁，甚至妖魔能夠修煉，可以說人族才是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