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盛晴洗完了澡,敷着面膜回卧室。
想想還是修仙界自在,飛升前她已經能容顔永駐,哪兒來需要這麼多錢護膚?
路過客廳的時候,雪狼在沙發上趴着正在看動物世界。
“你晚上真準備睡沙發?”盛晴問。
雪狼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哼算作回答,它橙黃的眼珠盯着電視上一隻奔跑的鹿,兩隻耳朵微微動了動,似乎對那頭鹿很感興趣。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有潔癖呢?”盛晴撥了撥還沒有完全幹透的頭發,從旁邊摞了有一人高的紙箱裡拿了兩瓶水,擰開來先往雪狼喝水的湯碗裡加了一瓶,然後坐在雪狼身邊擰開另外一瓶,喝了一口,“你說你打過無數勝仗,不會是騙我的吧?上過戰場的人怎麼可能有潔癖呢?”
“呵!”聽了這話,雪狼抖了抖耳朵回頭看向身邊穿着長袖睡袍,臉上貼着面膜隻露出黑漆漆倆眼珠的女生,“在我的國家,質疑狼王,足夠被絞死。”
“啧,還是個暴君。”盛晴毫不在意他的話。
她盯着雪狼白色的皮毛看了一會兒,對着雪白又毛茸茸的毛實在沒忍住,上手擡手拍了拍雪狼的屁股,撸了兩把毛。
雪狼立馬炸毛,整頭狼回過身,一腳踩在盛晴的胸口,把人幾乎按進沙發。
“沒聽過男人的屁股摸不得嗎?!”雪狼龇着牙低吼。
這一個月盛晴和雪狼一向相處的還算和平,大部分的時候,盛晴都拿它當大狗寵着,一見他炸毛,下意識地擡手要摸頭,手才擡起,就看見雪狼黃色的眼睛裡森森冷意,鋒利的牙齒都綻着寒光。
盛晴讪讪收回手,從摸頭改成拍了拍胸口的狼爪。
“好了好了,以後老虎和狼的屁股我都不摸了還不成?”盛晴說,“你把爪子拿開,在地球,女人的胸也不是能随便摸的,随便摸的那叫流氓、猥瑣男,跟那個餘浩似的——”
她話音沒落,雪狼就已經收了爪子,重新在沙發上卧下,冷哼一聲:“本王怎麼可能和那種猥瑣男人一個樣?”
盛晴揉了揉胸口,心想這家夥還是沒真下死爪,都感覺不到痛,不像餘浩,連滾帶爬跑了的時候,像是斷了根肋骨。
“就是,那種猥瑣男最讨厭了,竟然還在你的卧室吓尿了,害得咱們狼王殿下潔癖犯了不得不睡沙發!”盛晴明贊暗諷。
雪狼的爪子慢慢地亮出來,過了幾秒,又默默地收回去。
算了,不跟這女人一般見識。
如果明天靈力還不能恢複的話,他還需要借住這個女人的力量?
誰讓他現在隻是一隻被卷入平行宇宙又誤入地球,暫時失去靈力,出門還随時會被抓住關進動物園的獸形獸人?
獸型獸人,在地球是沒有尊嚴可言的!
雪狼憤憤地想,認清現實之後,整頭狼都平靜起來。
他動作優雅而緩慢地舔了一下爪子,想起了一個月前和這女人在山裡相遇的那天……
那是一個雨天,山中人很少。
那時他已經在山中待了兩個多月,兩個多月前,他剛從動物園逃出來。
為了防止被人類抓回動物園,他一直在山中東躲西藏,直到那天眼睜睜看着她從天而落,摔進了他面前山洞中的深潭裡。
就在他警惕地觀察,準備下水救人的時候,那女人竟毫發無損地從潭水裡爬到了岸邊。
她穿着一身奇怪白色的大袖袍子,濕透的長發貼在身上,看着他時一雙眼睫上都顫動着水滴,眼神看起來人畜無害。
然後,一人一獸對視了有足足一分鐘。
在那女人想他靠近時,他發出警告的低吼。
然而那女人面對一頭狼,臉上不僅毫無畏懼,反而帶了幾分欣喜。
“你是靈獸?”她問。
獸人有靈力,在獸人的星球,獸人的确算得上是靈獸。
竟然還有地球人認識他們獸人族。
雪狼揚起覆蓋雪白毛發的脖頸,一臉高傲:“本王乃狼王賀南阕。”
*
那天盛晴壓根沒想過要帶賀南阕回來。
從山洞找了路出去之後,她遇到前來搜救她的登山隊友,這時候才知道,她穿越到修仙界過了一世,可在原本的現實世界裡她才失蹤了一天。
看着她一身古裝,登山隊友和搜救隊都氣得要命,以為她是為了拍古裝照脫離隊伍私自行動。
這事還上了那天的社會新聞——F市一女子為拍古裝寫真落入山洞顯喪命。
盛晴百口莫辯,也無心争辯。
就差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