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盛晴很想離開這裡去找她的同門。
全世界幾十億人口,她竟然能和同門相遇,這讓她覺得,也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從修仙界穿來的人。
如果能把這些人都集結到一起,借助大家的力量,說不定能扭轉乾坤。
然而,理智很快讓盛晴冷靜下來。
人心最為複雜,即便是在修仙界的名門正派也會有落入魔道的人,更何況現在所有人都在煉獄之中掙紮?
但這位給了她香的同門,她還是想要去見一見。
盛晴拿起床頭的手機,雖然這些天她一直保持手機滿點,但是網絡信号始終都沒有恢複。
她打開社交軟件,翻出之前和那位道長的聊天。
盛晴将通訊錄往下拉,雖然已經一年多沒有聯系了,但她還是十分清楚得記得那位道長的道号,十分朗朗上口,特别好記,叫香飄飄。
香道長很年輕,今年也就二十出頭,是個很喜歡喝可樂,很喜歡玩遊戲的道長,人很有意思。
兩人是在網上一個關于易經問答裡認識的,那會兒盛晴對易經的研究還不太透徹,在樓裡聊了起來之後互加了好友。
兩人交集也不多,就偶爾逢年過節互相道個祝福。
之前盛晴給香道長寄過自己做端午香包,後來她去爬山兩人第一次面積,香道長就送了她這筒香。
給她的時候說是有安神的功效。
盛晴用過一次,的确是一夜無夢睡得格外香甜。
但她平時就沒有睡眠問題,躺下十分鐘内必然睡着,所以後面也就沒有再用過。
現在想來,神他媽安神……
簡直就是拿人參當蘿蔔煮了吃。
盛晴将香筒蓋好,小心地收進床頭櫃的抽屜裡。
一天沒有吃飯,雖然沒覺得餓,但卻覺得胃裡有些空,想吃點東西。
出了房間,客廳裡空無一人,沙發旁邊的落地台燈亮着暖黃色的燈光,對面的電視屏幕二十四小時亮着。
正要去泡個面吃,路過餐桌的時候就看見桌子上扣了個盤子,還壓了一張紙。
盛晴拿起紙條——
晴姐,給你留了晚飯,吃完盤子放洗碗槽我明天一起洗。
顯然是章宇給她留的。
打開盤子,是一份米飯和一些炒土豆絲,以及幾片煎午餐肉。
飯菜已經冷了,但盛晴懶得去加熱,坐下來拿起筷子吃飯,邊吃邊看向監視器。
外面清冷的月光照亮街道,街道上空蕩蕩的沒有行人和車輛,也沒有怪物在遊走,監視器裡所有的房子都是暗的,黑乎乎的一片,沒有人敢在夜晚亮燈。
盛晴很快吃完了飯,将碗放進洗碗槽。
幾乎就在放進去的瞬間,房間的燈突然熄滅。
盛晴回頭,電腦也黑屏了,連帶着二十四小時不停播放監控畫面的電視也瞬間沒了畫面。
客廳裡拉了遮光窗簾,一片漆黑。
幸好是在家裡,所有東西擺在哪兒盛晴都清楚。
她十分淡定地回身,去客廳窗邊找轉換開關。
開關就設置在窗邊的牆上,盛晴走過去,摸到了轉換開關,将開關切換,改用太陽能電池闆供電,房間裡瞬間亮了起來。
章宇也在這時候從書房出來,見燈光重新亮起,他問:“晴姐,是跳閘了嗎?”
“可能不是,”盛晴不确定,她去門口看了下電閘,電閘都在開的位置,“是停電,城市供電系統可能出了問題,幸好之前就裝了太陽能電闆。”盛晴說着,去給電腦開機。
連太陽能電池闆都裝好了,顯然她早就已經在為這場末世災難做準備。
“對了,謝謝你給我留的晚餐。”盛晴說。
“啊,不客氣!”章宇連忙說。
電腦開機,盛晴很快将監控重新開啟,然後連接電視。監控恢複之後,盛晴挨個打開監控畫面看外面的情況。
确認一切正常後,盛晴就讓章宇去睡了。
章宇這會兒也睡不着,說是剛才停電的時候正在玩機甲大戰,想回去再玩一會兒再睡。
“那遊戲真這麼好玩?”盛晴說,“我就試過一次,上來就死了。”
“其實挺簡單的,有操作技巧,”章宇手舞足蹈地比劃着,盛晴聽得一頭霧水,就提議讓章宇把遊戲機拿出來,接了電視,讓她看一下他是怎麼操作的。
兩個人正在裝機器的時候,雪狼從卧室裡走了出來,見兩人在折騰電視,也沒理會他們,自己去叼了一箱餅幹出來。
這時候章宇已經戴上了VR眼睛,電視機上也不再是這幾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控攝像頭實時畫面,而是出現了一個戰場的畫面,對面全都是怪物,乍一看還挺像是機甲對戰異獸的。
戰争遊戲?
有意思。
來了興趣的雪狼将餅幹叼到茶幾旁,用爪子劃開了包裝。
聽到動靜的盛晴見雪狼大腦袋就要往紙箱子裡戳,連忙伸手攔了一下。
雪狼一嘴戳到盛晴的手心,冰涼的鼻子碰到她溫熱的手掌,雪狼愣了愣,目光微怔地看向盛晴。
他剛才,親到盛晴的手心了?
“你這樣能咬一嘴塑料袋,我幫你倒出來。”盛晴壓根就沒覺得自己被雪狼鼻子碰了碰有什麼問題,她一邊拿起桌上雪狼專用盤子往裡面倒餅幹,一面分心看章宇流暢地操控遊戲裡的機甲在怪物堆裡大殺四方。
倒好了之後就把盤子往茶幾上一擱,就專心緻志地去看章宇玩遊戲了。
隻剩一狼獨自尴尬。
章宇遊戲玩得很溜,半個多小時後直接玩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