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江星遙方歇下不久,便聽的有人叫門。她心裡煩悶到了極點,一天到晚都是誰啊,沒完沒了的事情,還讓不讓人消停了!
她起身怒氣沖沖地往外邊走邊問,“誰啊!”
一開門,見江熠站在門外,神色意外道,“誰惹你了?”
江星遙見是他,想到今日安陽哭的那樣悲傷,心中替她憤憤不平,語氣也不大好,“你來幹嘛,不是忙着公務嗎?”
江熠本是進門時碰到了何玉蓮,聽說江星遙有些風寒之症,趕過來看她,誰料一見面便莫名其妙吃了排頭,心下自然也高興不起來,“你不是病了嗎,怎的看着不像,聲音中氣十足,怕是诓那何姑娘的吧?”
“是又如何,你要替她說兩句?”江星遙轉身進了屋,坐到桌前倒了杯茶,自顧喝了起來。
江熠不知江星遙為何對自己态度如此惡劣,他進屋關好門,也坐到桌前,點了點茶杯示意江星遙給自己也倒上。
“我聽說今日你帶着蕭大人大鬧水月天,蘇州城都出了名的,怎的,人救回來了,還不滿意?”
“我哪裡有什麼不滿意的,即便今日蕭大人不出手,安陽公主行俠仗義,也會幫我出頭,救人不過是時間問題。”江星遙将茶杯遞給江熠,順便怼了他兩句。
“那你為何這幅神情?”江熠不解,人都救回來了,江星遙到底在氣些什麼。
“沒什麼,就是累了,不想說話。”江星遙别别扭扭道。
江熠盯着她看了許久,江星遙有些不自在,語氣也弱了下來,“你為何這樣看着我?”
“那何姑娘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江熠突然開口道。
該死的人精,什麼都躲不過你的法眼是吧,江星遙心中腹诽,可面上她卻表現的意外,“好好的,說她做什麼?我不過與她見了兩次而已,怎麼就生氣她的氣了。”
“是嘛,”江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昨日我們剛住進這刺史府,她今日一早便尋了機會與蕭大人攀談,李刺史說,他這個外甥女文靜内斂,從不與人多說一句話,想來是見了蕭大人後,發覺他一表人才,這才對他格外上心。”
哪壺不開提哪壺,真真是讨厭,江星遙心中氣不過,嘴上也沒打算饒人,“何姑娘看上蕭大人,與我何幹?她是刺史府的表小姐,真想攀親事,李刺史自會去找蕭大人說,你巴巴的跑來,同我八卦這許多有的沒的,是采福禮不夠你忙活的嗎?”
說完她嗔怪地看了眼江熠,發現他正看戲般嘴角噙着笑的望向自己。
江星遙依舊心中憋火,于是接着沖江熠開炮,“若說一表人才,我看哥哥你可比那蕭大人強多了,又是探花,又得聖上器重,眼見着仕途一片光明,哪是蕭大人那一屆來路不明的武夫可比的。你要小心,說不定那何姑娘也看上你了,明日便尋了李刺史,非你不嫁呢。”
“呵呵,”江熠笑了笑,“一提蕭峰你就急,怎麼,難不成你也看上蕭峰了?”
江熠眼中盡是玩味,江星遙瞧他這幅鬼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是知道江星遙與清安的關系的,可他從來都是看破不說破,今日說這樣的話,怕不是失心瘋了吧。
左右江星遙心情差的要命,想吵架是吧,陪你便是!
“看上又如何,我若真心喜歡一個人,便是再不可能也要試一試的,總歸不愧于心才好。從前宋洺是,如今再遇到别人我依舊是。”
“隻是我有一腔孤勇,卻是女兒身,做不得什麼豐功偉績。哥哥與我一母同胞卻不似我這般勇敢,難不成姨娘将所有的愛和隐忍都留給了哥哥,卻單單将這腔孤勇獨留給了我?”
江熠話出口便後悔了,他不該拿蕭峰打趣江星遙,事實上,江星遙能放下宋洺,另尋他人,他作為兄長是替她高興的。
從前江星遙那唯唯諾諾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疼,如今這個伶牙俐齒的妹妹,雖經常與他拌嘴,卻再無從前那般拘謹,他心中自豪,覺得這才是他江熠嬌養起來的妹妹。
“你不愛聽我不說便是,”江熠起身,并未接江星遙的話,而是轉頭問道,“今日我在外,聽說崔家那後生也來蘇州了,你見過了?”
“嗯,”江星遙應了一聲,并不想理他。
江熠點點頭,江星遙還有力氣同他拌嘴吵架,把他訓的狗血淋頭,想來身體也沒事。他起身往外走,邊走邊說,“不舒服便喊人來伺候,你那女使被你慣的簡直不成樣子。”
說罷他推開門,門外的靈鄉正端着飯要進門,聽見江熠的話,吓得立刻跪在地上道,“二爺教訓的是,奴婢記住了,日後定好生服侍姑娘,斷不敢有半點差池。”
江熠看了看吓得要哭出來的靈鄉,搖搖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