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淩月,水月天的花魁。
她一進門便笑着說道,“幾年不見,十三哥哥的本事可越來越差了,從前你可用毒高手,怎麼這麼點小事還要找我來呢。”
靈鄉聽不懂淩月的話,也沒心思去想這些,出去吃酒的下人們回來了一些,院中人多眼雜,靈鄉快快關好了門,同珍娘一起在門外替他們守着。
淩月自顧自走到床邊,看着床上昏睡的江星遙,驚訝地對清安說,“這是那日來樓裡鬧事的姑娘?”
清安點了點頭。
“啧啧,下藥的人可夠狠的,這麼大的量,弄不好會死人的。”淩月的聲音誇張又好笑。
清安依舊蹲在床邊心疼地看着江星遙,頭也沒擡地問淩月,“可有解藥?”
淩月還從未見過清安如此緊張一個人,她笑着說,“原是沒有的,可既十三哥哥問我要,我總是要想想辦法的。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哦不,是兩個。”
清安回頭瞪着淩月,眼神冰冷,淩月卻并不害怕。 “這第一個問題嘛,你得告訴我,這姑娘與你是什麼關系。我看你對她與旁的人都不同,那日在水月天,我雖沒出門,可我在屋中全都聽到了,你為了她,狠狠地教訓了九娘養的那群廢物呢。”
說罷,她俏皮地眨眨眼,“讓我來猜猜看,這位姑娘,可是你的心上人?”
“嗯。”清安回答道。
“怪不得呢,”淩月聽了捂着嘴笑道,“不然換做是别人,就她中的這點藥,你斷不會暴露身份來尋我的。”
“這第二件事嘛。。。”
淩月故意賣關子不說完,惹得清安很是煩躁,“快些問!”
“算啦,”淩月走到江星遙身邊,将清安推開,而後從懷中拿出一個裝滿銀針的小包。
“你這麼緊張她,哪會有心思同我好好說話。我先給這姑娘施針,不過可說好了,待我施了針,你可得認真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
“好。”清安點頭答應了。
淩月轉頭斂了笑,俯身蹲在床邊,神色認真地開始為江星遙施針。
隻見她從包中拿出長短不一的銀針,對着江星遙胳膊上的穴位一一下了針後,又掀開被子要去她胸前施針。
不過淩月沒想到的是,被子下的江星遙隻松松垮垮套了件長衫,扣子都系的亂七八糟的。她很有些意外地回頭看着清安道,“你給換的?”
清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見清安看向江星遙的神色依舊慌張,淩月一下笑了起來。
她打趣清安道,“十三哥哥,不至于吧,緊張成這樣?我來時這姑娘的症狀已經消了,如今施針也不過是防止她體内殘存的迷藥阻滞經脈,氣血不暢罷了。”
“你大可好好給人家把衣服穿整齊了呀。萬一我今日沒在我自己置辦的院子,别的醫師來了,這可如何施針呀?”
“你話太多了。”清安冷冷地說。
淩月聽了撇撇嘴,這麼幾年不見,這人态度還是這麼差。不過淩月手上的功夫沒停,她微微掀開江星遙的領口,在她的胸前下了三針,又在她的腳踝附近下了三針。
“好了。”淩月起身拍拍手,看着床上還在昏迷的江星遙說道,“這藥不常見,藥性霸道的很,單說這種藥,下藥之人給的劑量也忒太大了。”
“要我說,遇到這種時候,最好的解藥便是與人。。”淩月說到這,突然停下來看着清安道,“你為何不幫她解了這藥?”
清安被她問的一下子臉紅了,他擡手沖着淩月的額頭就是一個腦瓜崩,“少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