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見他不吭聲,還以為起了效果。她學着那妖媚女人的樣子緩緩将頭靠向殿下懷裡。
四殿下一臉肅色看着女人靠近,他雖不喜歡眼前的女子,但又考慮畢竟是他的正妃,隻是……
四殿下未多想,轉身。這一動作,直接讓正妃撲空了。
正妃差點一頭撞上桌角,好在伺立跟前的玄珠眼疾手快扶住她。
四殿下心想,如若沒有良夫人的出現,他想他也是能忍耐正妃的靠近的。但他現在有良夫人了,良夫人有暈厥症,他不能讓她傷心的。但這些話,殿下知道萬不能說。
正妃手足無措站在四殿下身後側,她不懂她做什麼了,會如此惹他不喜。同樣是女人,她從不覺得自己比良夫人差。反而她還是太傅之女,有才有貌知書達理,殿下為何?
四殿下不想再磨蹭,直言道:“本殿會請求母妃陛下冊立良夫人為側妃,所以今日起正妃不必再費心往菡萏院送避子湯。”
四殿下說完待要走。
正妃堵了一口氣在胸口,飛快說:“母妃娘娘不會答應殿下的。”她繼續洩憤似的說,“如若良夫人還是良夫人,那麼就算她生下長子,也是侍妾的孩子。侍妾的孩子意味着什麼,殿下可明白?”
四殿下心口郁結,再懶理她,大步往門口走。
正妃見他理都不理自己,不顧身邊侍女勸誡,執意追到門口:“殿下您隻能将她的孩子一出生抱給妾身養,隻不知道良夫人樂不樂意?”說完這一通,正妃直接倚着門框匍匐在了門口,她淚流滿面。
她怎會不知這樣隻會惹惱殿下。但她哪能咽下這口氣,從小到大她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從沒!
玄珠自小跟着正妃,還是第一次見正妃這樣儀态全無,顯見是氣狠了。她勸慰:“娘娘快别難過了,您這樣傷心,夫人老爺見了也定然心裡不好受。”
正妃聞此言,木讷的神情有了絲生氣:“對,我要回家,我要請爹爹娘親給我做主。她良夫人如此卑賤,有爹爹出馬,看殿下還怎麼護她。”
玄珠吓一跳,這受委屈了就跑回娘家,她嫁的可是皇子呀。玄珠跪下勸:“娘娘,這樣子一來,殿下會更不喜正院的,或許還會引得殿下對太傅大人生嫌,這萬萬不可。”
正妃失望搖頭:“一直以來,我在他眼裡就是一個不會吵不會笑的木頭正妃,是以,他從不多看我一眼。”
“半年,我忍了半年,本來想着我才是他唯一的正妃,就這樣,哪怕一月來兩次那也行吧。可他如今眼裡心裡隻有良夫人,你知道的,他自我與他成親以來,除了頭一個月,之後他再沒踏進我房裡,不,也有一次,他為了和良夫人打情罵俏假模假樣要與我,看到良夫人生氣,他便得意,别以為我看不出來。”
正妃諷刺笑,淚卻流不停:“玄珠,你說,既如此,我還忍什麼?難道還要忍到他和那女人生一窩孩子,讓那女人取我而代之?”
“我段凝要讓他四殿下知道,我不是木頭,我也有血有肉的,我也可以像那個女人一樣會撒嬌的。哪怕他依舊不喜,我也要讓他記得我這個正妃原本的樣子。”
第三日的朝堂上,太傅學生禦史大夫穆耀志參四皇子罔顧禮法,寵妾滅妻,已然給祁國上下做了不好示範。
四殿下瞥了眼太傅,心想他倒是真敢為了女兒和他這個皇子針鋒相對,可他就沒想過這件事并不能把自己怎麼着嗎?
四殿下一時想不通向來老謀深算的太傅大人意欲何為。他又瞥了眼禦史大夫,道:“穆大人,本殿後院你也插一腳,禦史台事務還不夠你忙的是吧?”
穆大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道:“禦史台事務雖多,然幾位皇子是未來國之根本,臣絕不能看着殿下鑄下大錯。”
“大錯?在穆大人眼裡,本殿寵個女人就算大錯了?那這朝上誰敢言自己沒犯過大錯?”還沒等穆大人反駁,四殿下緊接着又加一句,“二殿下能嗎?陛下能嗎?”
呃,這……
都把二殿下這個炸藥包及禦女無數的陛下拖下水,穆大人瞅了太傅大人一眼,默默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旁邊的禦史中丞李延海聲音不小的嘀咕:“四殿下才成婚多久,後院統共才幾個妃子,穆大人這是存的什麼心,竟喪心病狂至此要參殿下?這不給陛下添亂嘛。”
四殿下聽到這話,半阖的鳳眸中隐帶笑意。李延海是真的支持他愛護他呀,他要不把人當自己人都說不過去。
“閉嘴!”穆大人呵斥官職在自己之下的李大人。
李大人這就不幹了。什麼?要他閉嘴?那他這個活咋幹?
一堂朝會就在兩位禦史大人的争執中過去了。而四殿下的罪責當然是不了了之。
就像是四殿下所說的,寵妾滅妻的大有人在,寵妾滅妻那也要滅了妻的才算,四皇子妃不好端端的麼?四殿下頂多就是應了前兩個字而已。
再則,就像李延海所說,四殿下才成婚多久,他那寵妾也才來了多久,無非是圖着新鮮多去了幾回侍妾那,而忽略了正妃。那說不定還是正妃不讨殿下喜愛也說不定。
朝會結束,四殿下沒有即刻回府,而是去了舒妃宮中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