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答話，撒腿跑起來。

“哎！别走啊！聊兩句！大晚上一個人都沒有，你還能上哪去？”

社會小青年身經百戰，短跑能力高出程影佳不知道幾個段位，兩步就把她團團圍住。

她背靠着街角一棵白楊樹，雙手抱在胸前，強裝鎮定地望着對面三個人。

黃毛擋在她面前，吐出一口煙，把煙頭随手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三角眼打量着程影佳，像是在玩弄到手的獵物般帶着漫不經心，忽然他想起來什麼似的，說：“你是隔壁附中那個什麼高一校花吧？”

程影佳一愣，瞪着眼前的黃毛感覺有點眼熟，靈光一閃見，她記起來了。

這人是鐵路職高的，給她那篇運動會帖子評論過，被罵了快一百樓。

她假裝不知道，說：“什麼高一校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唇釘哥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塊紅燒肉，說：“真沒想到附中還有這麼漂亮的妹子，看這皮膚，真透亮。”

黃毛說：“你是附中的，成績很好吧，我看了寫你那個帖子，真的是對你一見鐘情呢。”

對方眼裡閃爍着淫邪的笑意，用手撥弄着頭發，擺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pose，說：“别不承認了，怎麼樣？我的提議你接受嗎？”

“什……什麼提議？”她的聲音止不住地發抖。

“80給我吹一次，但過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是30了。”

他扭着頭，酒氣暧昧地吹在程影佳臉上。

她強忍着惡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着她側身想繞到樹的另一側溜走，被雞冠哥和唇釘哥堵住。

“别走啊，跟哥們兒幾個玩玩兒，以後我們罩着你了。” 黃毛的手已經摸上了程影佳的臉頰，她本能地揮手打掉，另一隻手順勢扇了黃毛一巴掌。

“啪”地一聲，程影佳有些怔愣，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打人，就好像被打的人是她一樣，她抖得更厲害了。

“呦～脾氣還挺大～”

“哈哈哈～老大你也有被打的這一天～”

“哎呦～小美女你抖什麼？是不是冷了，快來哥哥這兒暖和一下。”

一群人興奮起來，黃毛摸着被程影佳打過的地方，說：“妹兒，你有沒有聽過，你越掙紮，我越興奮。”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黃毛放肆地笑起來：“幹什麼？幹你啊！哈哈哈哈哈！！！”

程影佳脫口而出，說：“你……你們強迫我，這是違法的……會坐牢的，不如你們現在放我走，我絕對不會往外說，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她說完就後悔了，他們要是真能這麼聽勸，還能變成混社會的小流氓嗎？她這行為好像她是唐僧，被幾個妖怪抓了，已經綁在竈台上還在勸妖怪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幾個人聽她這麼說，果然哄笑成一團。

黃毛這種混迹社會底層的浪蕩青年，似乎對程影佳這種現實意義中漂亮優秀的女學生情有獨鐘，連目光裡都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他說：“别怕，哥哥們會讓你舒服的。”

她站在路燈下，旁邊的人行道連着巷子的拐角裡，有一條黑燈瞎火的小巷，黃毛揪着程影佳的頭發就往巷子裡面拽。

她心中一沉，恐懼順着她的脊背向上蔓延，她的腦中幾乎一片空白，本能地求救：“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程影佳聲嘶力竭的呼救似乎在夜色裡迷路，沒有一個人出現來救她，她的半個身體已經被拖進黑暗之中，手胡亂地抓來抓去，正巧摸到她書包外側口袋裡的防狼噴霧。

電光火石間，她已經打開拿瓶噴霧，對着拖拽她的三個人就是一頓亂噴。

濃烈的辣椒素的味道瞬間迷茫開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嗆，在他們幾個中招後退的瞬間，程影佳“騰”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逃回路燈照亮的地方，可惜被雞冠哥一腳踹回了地上。

黃毛離程影佳最近，首當其沖，被噴了一臉辣椒水，疼得他龇牙咧嘴，眼睛都睜不開，他接過同伴遞來的礦泉水胡亂沖着臉，嘴裡一直罵罵咧咧，好一會兒才能睜開一隻眼睛。

他的臉上炸開狠戾之色，揚手扇了程影佳一記耳光，捏着她的下巴，兇狠地說：“他媽的小婊子給臉不要臉，給我按住了，給我輪流上，今天不把這逼操開花了都他媽别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