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怡還有些忸怩,看程影佳挑了半天拿了兩個雪糕之後,也跟着拿了一支,再去找孫婉意,發現這妮子已經不見了。
她随口就問:“咦?孫婉意呢?她剛還在這兒?”
張林低了下頭,随即朝店外面望去。
郭燦陽說:“好像去對面的店了。”
程影佳說:“好吧,你們買什麼東西了嗎?”
郭燦陽掂了掂裝雪糕的兜,說:“雪糕。”
“還買别的了嘛?”
張林回過神來:“我還買了幾隻筆,說來你可能不信,這清代古鎮,還買西方的羽毛筆。”
他從斜挎包裡掏出幾管筆,長長的羽毛雪白,羽管中空,筆頭是金屬做的,看起來有種平平無奇的高貴典雅。
張思怡卻眼睛一亮,說:“哎呀好好看!你在哪買的?”
張林指了指身後的某處,說:“就在那個茶館對面,挂着‘茶’那裡,
張思怡:“嗯?哪有茶館?”
張林瞥了郭燦陽一眼,說:“就那邊巷子裡,哎呀,我帶你去吧。”
說着兩人就一陣風似的刮走了,程影佳都沒來得及喊一句“幫我也帶一根”。
店裡就剩她和郭燦陽兩個人。
雪糕的巧克力殼上結了一層細密的水珠,程影佳捏着雪糕袋子,拿手指撫摸上面的廣告語“苦苦的追求,甜甜的享受”。
她有些不自然。
郭燦陽看着她手裡的“紅寶石”簪子,問:“結賬嗎?”
在收銀台的櫥窗下,有一隻金棕色的手表,表帶在某個角度下細閃,表盤背景是一隻酣睡的小貓,小貓周圍鑲着12顆小小的水鑽,代表十二個鐘頭。
程影佳一直想要一隻小貓,程建國已經同意,可是董紅英女士死活不肯,表示帶回來了還不是我養?!
她指着那塊表,說:“呀!這小貓真可愛!老闆,這塊表多少錢呀?”
這家店的老闆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女人,長得慈眉善目的,像個彌勒佛。
彌勒佛笑着彎起眼睛,說:“600”
程影佳忽然覺得她不像彌勒佛了。
多少?你說多少?這又不是什麼著名品牌的店,什麼表要600?金子做的嗎?
程影佳連那簪子都不要了,拉着郭燦陽從那店裡逃出來,嘟嘟囔囔道:“這麼貴,黑店嗎?”
郭燦陽看着她,問:“你喜歡那塊表嗎?”
程影佳點頭,說:“喜歡,我爸有很多手表,都老氣橫秋的,偶爾和我媽逛街見過年輕一點的表,又都太花裡胡哨了,不是滿鑽就是豔粉色的,忒俗,剛才那塊剛剛好。”
郭燦陽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店,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