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焱對着張癞子不耐煩一啧,甩頭示意他去旁邊說話。
張癞子亦步亦趨,就跟個小媳婦似的。
“仔細說說你什麼想法?”
“擱半路攔我,事情沒這麼簡單吧?”
張癞子偷瞄了蘇焱一眼,心頭怦怦跳,嘴巴也有些發幹,他鼓足勇氣道:“我認識闫鵬飛。”
“那人雖然是二婚的,但是長得特别帥。”
“雖然他職稱上是副團,但待遇早升上來了。”
“他性子也好,特别尊重人,還尊老愛幼。”
“對了,他還識字,鋼筆字毛筆字寫的都好。”
“二胡也拉得好。”
蘇焱聽了頭大,舉手示意張癞子閉嘴,沒好氣道:“怎麼着,你也看上他了?”叽叽歪歪一大堆,跟她毛關系?
“你這人,說什麼呢?”張癞子有些生氣了,可為了自己的心思,又假笑道:“總歸真的是個好人,與你特别般配。”
“什麼?”蘇焱掏了掏耳朵,再次問道:“你剛說跟誰配?”
張癞子有些害怕,畏畏縮縮道:“你,你,美女配英雄,你倆配。”
蘇焱那個窩火啊,對着張癞子就是一通揍,邊揍邊氣道:“好哇,敢算計我,膽子不小。”
這醜東西可沒安什麼好心。怎麼着,哄她把闫鵬飛搶了,他就能和姐姐一塊兒了?想得美!
“就算我姐跟闫鵬飛成不了,她也瞧不上你這醜東西。”
“再敢打我姐主意,我一腳廢了你。”
這張癞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曉得偷看多少大姑娘洗澡。遇着膽子小的姑娘,還愛說葷話。這麼個無賴,真是看一眼都嫌髒。
張癞子瞅着蘇焱的背影,愣是沒敢繼續追。
隻要沒摘到蘇淼那朵嬌花,他死了都不甘心。
......
蘇焱這趟來鎮上,是找宋氏酒樓的東家談話。
也是巧了,人正在樓上盤賬。
虹姐瞧見了蘇焱,喜盈盈上前問道:“好妹妹,可是想通了,答應和姐姐一道去外頭闖一番事業?”
蘇焱搖了搖頭,她開門見山道:“姐,你們東家在不?”
樓上宋玉廷早就聽到了動靜,隻是一直按耐着不動罷了。
“你來得趕巧,再晚一日,我們東家就要回市裡了。”
“走,我帶你上去。”
上了樓,見了人,虹姐自覺退下。
宋玉廷親自給蘇焱倒了茶,溫潤笑道:“是改變主意了嗎?”
“那沒,我不要離開我媽。”
“可以把你家人也帶着。”
“是我的祖國媽媽啦。”
宋玉廷無奈笑了聲,“那你今日找我有什麼事嗎?”
“嗨,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想問下,你們撤離白龍鎮,有不要的東西麼?我不介意收收破爛啦。例如脫谷機呀,脫谷機呀,啥啥的。”
宋玉廷再次被蘇焱逗笑。
每每與她談話,他都忍不住開懷大笑。
他舍不得她。
也舍不得勉強她。
見宋玉廷隻曉得笑,蘇焱無奈道:“放心,不會讓你虧本的。還是按着老規矩,我拿方子和你換。”說罷又給了個信封與宋玉廷。
裡頭裝的也不是什麼高科技,不過是她上輩子愛吃的點心方子罷了。宋家既然要去海外闖事業,那她給的這些方子再合适不過了。
畢竟都是米其林大廚研發出來的點心,既符合白人胃口,也符合華國人的胃口。
宋玉廷搖搖頭道:“無妨,将機子拖走也不劃算。我本沒打算帶走的。你想要,随時拖走。”
“宋老闆大氣。”蘇焱再次豎起大拇指,她接着又道:“那宋老闆,你好人做到底,能讓師傅教我用不?”
宋玉廷點頭答應。
事情談妥,蘇焱就要走,宋玉廷忍了又忍,還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沖動,他一把握住蘇焱的手腕。綿軟的觸感讓他内心随之一顫,手心不由發燙冒汗,他甚至略帶祈求道:“真的不改變主意麼?”
蘇焱扶開他的挽留,淡淡道:“祝宋老闆和妻子兒女在外一帆風順,事事如意。”
宋玉廷發懵的腦子清醒些許,他坐回椅子上,整個人難堪極了。
他與蘇焱認識多年,哪能不知她的驕傲。
她這樣的姑娘,怎麼可能委身做二房。
真這般既辱沒了她,又愧對了妻兒。
妻子在家操持家事,孝順父母,又何錯之有。
“也祝你覓得良人,順遂一生。”
蘇焱笑笑:“覓不得良人,我也能順遂一生嘞。”真是滴,女人的幸福隻能靠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