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彥檸看着他們一家三口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泛起陣陣漣漪,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孩子而改變這麼多。
她擡起眼眸看向天空,那片無盡的蔚藍裡,陽光明媚,白雲悠悠。
“老師,我們也走吧。”季斯奕推着輪椅,慢慢地走在那條路上。
小路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樹葉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老師,漾若姐有消息了嗎?”季斯奕突然問道。
“還沒有。”承桑彥檸收回目光,垂下眼簾,淡淡說道:“我打算去尹宅問問他們是否有漾若的消息。”
“我陪你去。”季斯奕毫不猶豫地說道。
“嗯。”
秀蘭四下打量着,确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了,才放開沈确的手。
“小姐呢?既然你都回來了,小姐一定也回來了,在哪裡?帶我去見她。”秀蘭急切的來回張望,小聲說道。
沈确垂着眼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她不見了。”
秀蘭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麼?怎麼會?”
秀蘭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不信,她抓住沈确的胳膊,再次追問:“你說清楚,小姐去哪兒了?怎麼會不見的?”
“我們在地震中被困了多日,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救助站了,我找了一圈沒發現漾若的蹤影。”沈确緩緩擡起頭,“應該是有人帶走了她,因為她醒來的話,第一時間一定會來找我。”
沈确聲音沙啞,他的手握成拳,強忍着心中的痛苦。
秀蘭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身體顫抖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漾若應該是被人控制了,沒有任何可以聯系到外界的通訊工具,我們必須找到她。”
“那你覺得會是誰?”秀蘭顫抖着聲音問道,“不可能是尹珍,她現在正在四處尋找小姐的下落,就等着她回來呢。”
沈确緊皺着眉頭,眼神中滿是焦慮,“合資是怎麼回事,那個段錦慶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就是他搞的鬼。”
“段氏集團明面上是一個正當的商業巨頭,但實際上卻涉及許多不法勾當,漾若的失蹤肯定與他們有關。”
秀蘭說:“我想起了之前那個石油開采權的轉讓協議,現在看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個圈套,一個針對小姐的圈套。”
“早在這之前,尹珍已經和段錦慶有過多次接觸了。”
沈确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尹珍這次怕是要栽了,這個段錦慶可不是什麼善茬,他手段狠辣,心機深沉,尹珍和他鬥,無異于以卵擊石。”
尹珍坐在沙發上,手持一杯紅酒,微仰頭将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眼睛看着窗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她穿着白底藍花的旗袍,将凹凸有緻的身材完美呈現。
“段總,你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怎麼願意露面了?”尹珍轉過頭,嘴角挂着一絲妩媚的笑意。
在看見男人那一刹那,她腦袋木了一下,眸中某些情緒翻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被吓到了?”
段錦慶坐在尹珍對面的單人沙發上,一身深藍色的西裝,襯得他更加高挑英俊,隻是臉上那道淺淺的疤痕,破壞了那份美感。
他的目光直視着尹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尹珍回神的時候已經恢複如常,她輕笑一聲,“段總真會說笑,誰的身上不會帶着幾條傷疤呢,怎麼可能被吓到。”
段錦慶不置可否,拿起茶幾上的酒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舉起酒杯與尹珍碰了碰,一口氣喝掉大半杯紅酒。
“合作愉快!”他放下酒杯,伸出手,嘴角依舊噙着那抹讓人猜測不透的淺笑。
尹珍也伸出手和段錦慶握了握,兩個人都笑着收回手。
“沒想到,段氏集團明面上和背地裡都這麼強勢。”尹珍淡淡地說道,她看着段錦慶,目光平靜無波。
她繼續說道:“我很好奇,為何你會選擇和我合作,無論黑白兩道,段氏集團都足以獨霸一方,何必和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合作?”
段錦慶輕笑一聲,擡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卻不急着回答尹珍的問題,他目光在尹珍臉上停留片刻,轉而望向窗外,那裡有璀璨的霓虹燈和熙熙攘攘的人流,一派繁華。
“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段錦慶語氣慵懶,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你尹珍,有能力、有野心,也有足夠的狠勁,但有些事情,你一個人做不來。”
他轉過身來,定定地看着尹珍,“我段錦慶不做無把握之事,選擇與你合作,自然有我的道理。”
尹珍不置可否,她看着段錦慶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她的手微微攥緊,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容,隻是那笑容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
“尹漾若呢,有她的消息了嗎?”
段錦慶輕輕地搖晃着手中的酒杯,淡然道:“沒有,說不定她已經死在了地震裡,這樣不是更好嗎,再沒有人能幹涉你了。”
“這樣再好不過。”尹珍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但她的聲音仍然平靜:“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也是因為她無福氣。”
她說話間,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暗,語氣中帶着濃烈的仇恨,那雙黒亮的眸子像淬了毒般陰森恐怖。
段錦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端起酒杯,輕輕地晃了晃,然後一飲而盡。
雲層如夢似幻地飄動,月光透過它們的縫隙,斑駁地投射在屋内。
尹漾若邁出幾步後,突然感覺到手腳被一種堅硬而粗糙的東西束縛住,她低頭一看,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粗糙的鐵鍊緊緊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