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笑着,宛如春花明媚,既不染俗塵,又使人陶醉,如沐春風,如照明月。
“是不是你!”段錦慶怒瞪着眼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心中的疑惑與憤怒如同翻江倒海般洶湧澎湃。
江知野抿緊嘴唇,不說話。
段錦慶怒了,擡手就想扇男人。
“怎麼會是小野,他救了我的命。”周向聿突然出現在段錦慶的身後,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救了你的命就不是?”段錦慶冷笑一聲,看着男人的眼神充滿着鄙夷與厭惡,“救了你的命就不會出賣你?”
江知野的眉頭蹙起,他并沒有說話。
“他媽的!”段錦慶咬牙切齒地吼出聲,一腳狠狠踹向周向聿,“還有一個在哪?”
周向聿被踹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血迹。
“找不到他。”
“找不到就不用找嗎!?”
“他看見新聞,肯定不會出來了。”周向聿忍住疼痛,低沉說道。
段錦慶一把将周向聿從地上拽起,眼神兇狠地盯着他,“你給我好好找,你現在就找他出來做了他!我要他死!”
“要是找不到他,你就别想活命!”
江知野深呼吸口氣,看着眼前這個暴怒中的段錦慶,還是走上前去掀起衣服,露出身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段哥,你看,海關的人真是湊巧碰上的,是我不對,他們把我打得受不了,我才帶他們上去。”
段錦慶看着江知野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心中更加氣憤了。
“連你也要幫他?”段錦慶瞪大了眼睛,怒視着江知野,“你們一個個都是叛徒!”
男人掏出腰間的手槍,指住了江知野的額頭。
“段哥……”江知野眼底眸光微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段哥,你别沖動啊!”周向聿臉色煞白,急忙開口勸阻。
段錦慶握緊了拳頭,眼底浮現一抹殺意:“别怪我……”
“砰!”
突然,一聲槍響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阿聿,要怪就怪你自作孽吧。”他轉過頭,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周向聿,眼底劃過一抹陰郁的寒意,“誰叫你背叛了我呢。”
江知野低頭看去,那汩汩的鮮血流淌在地闆上,像一朵豔麗的紅玫瑰,綻放得如此凄美。
他的手臂正在顫抖,臉上露出矛盾的神情,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内心深處那強烈的恐懼和疑惑。
男人依然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痛楚,卻也僅此而已。
他們的人生就是被這個混蛋毀掉的,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将原本平靜的生活瞬間摧毀。
那個他們最憎恨的人,那個混蛋,就這樣死了。
段錦慶的話在他的耳邊響起:“江知野,這些年他們一個個背叛我,我還不夠寬容嗎?”
“這次,我隻是不想玩了而已。”
“背叛?”
段錦慶眼神冷漠,沒有絲毫波動,他隻是淡淡地說:“今天我們的人說,他,周向聿,才是那個鬼。”
江知野和周向聿互相看了一眼,那雙漆黑的眸子卻依舊不見半點波瀾,卻又好像隔着一層飄渺的雲霧。
是麻木的,是疲憊的,是心如死灰。
“你看看他們,一個個背叛我,江知野,你也會背叛我嗎?”
江知野沒有吭聲,隻是低垂下腦袋。
“當然不會……”
文化節那天,初夏的風還帶着一絲涼意,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大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偌大的校園内支着許多帳篷和攤位,各色彩燈和旗幟迎風飄揚。
人潮擁擠的街道兩旁擺滿了鮮花,女人雖穿着粗花呢針織外套和魚尾蛋糕裙,但仍掩蓋不住她身上那成熟的氣質。
“穿得再怎麼學生氣也沒用。”尹漾若轉頭看向沈确,“畢竟我都是快30歲的人了。”
沈确輕輕笑了笑,回應道:“那又怎麼樣,年齡從來不是問題,無論是18歲,還是30歲的你,我都覺得充滿魅力呢。”
說完,他摸了摸尹漾若的頭發,眼神中充滿了溫柔。
尹漾若瞪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哼,你就會哄我開心。”
沈确挑眉,眼底含着笑意,“當然啦,你就是我的全世界,要是我的世界總是狂風暴雨,我可是很難活下去的。”
說完,他輕輕捏住她臉頰肉往上比劃了一個笑臉,“所以,小漾若,你要多笑笑才行啊。”
尹漾若感到臉上發熱,心頭也被他的甜言蜜語弄得癢癢的。
她輕輕推開沈确,笑道:“你呀,總是這麼會說話,油嘴滑舌的。”
說完,她瞪了他一眼,但眼神中卻充滿了甜蜜。
“你覺得有遺憾吧,18歲的青春在恍恍惚惚中就這樣過去了。”沈确牽起尹漾若的手,往前狂奔着。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街景不斷向後退,仿佛時間也在飛速流逝。
他們跑的速度極快,尹漾若甚至覺得腳下像踩着雲朵。
她擡起雙眸,望向眼前的男人,他的衣擺被灌了風鼓動起來,一如初見那般令人心動。
他們在最好的年紀遇見了彼此,但命運卻讓他們錯過了,可是兜兜轉轉多年之後,他們終于再次重逢。
遺憾嗎?也許吧。
“遺憾嗎?我不覺得。雖然從未擁有過青春,但好在,在青春的尾梢,我們抓住了彼此。”
沈确側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他臉上的表情帶着笑容,眼睛裡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就仿佛是黑夜中綻放的煙花。
“正因為牽過你的手,我才是我。”
就這樣跑吧,永遠不要停止,不管未來遇見什麼事情,她都會跟他一起面對。
尹漾若眼含笑意,望着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