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作用下,氣氛越來越嗨,大家的情緒也都高漲起來。
尹漾若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向衛生間走去。
“啊!”女人尖叫一聲,腳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幸好一隻手及時抓住了她的胳膊。
緊接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京綻緊張地看着她,關切地問道:“小娥,你沒事吧?摔到哪裡沒有?”
尹漾若愣了一下,然後會心一笑,輕聲說:“沒事,謝謝你。”
她頓了頓,接着說:“今天晚上喝得有點多了,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還有啊……我不是小娥。”
“抱歉,下意識就說出來了。”
“嗯。”尹漾若輕應了一聲,轉頭看向周圍,發現地上有一隻藥瓶,她不禁皺了皺眉頭。
女人走上前,撿起藥瓶,“這是誰的藥?”
京綻跟着她的目光看向藥瓶,“估計是有人不小心掉的吧,這是一種常見的止痛藥,不過剩下的藥量不多,估計是用了一半。”
“算了,這也不重要,”尹漾若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然後又看了京綻一眼,說道:“大家都散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京綻點了點頭,将自己手中的礦泉水遞給她。
尹漾若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感覺舒服了一些,才走進衛生間。
“怎麼,我老婆都那樣拒絕你了,還死纏爛打就沒意思了。”一道冷笑聲傳來,京綻回過頭,看到沈确站在那裡,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善的氣息。
他穿着一件輕便的外套,雙手插在口袋裡,姿勢閑散。
京綻收回視線,淡淡地說:“還沒結婚呢。”
沈确走上前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你這話說的,好像不結婚你就能得到她一樣。”
京綻沒有回答他,隻是看着男人。
沈确輕哼一聲,繼續說道:“離小漾若遠一點,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不會讓你好過。”
京綻皺了皺眉,淡漠地說:“我說過,我隻是關心她,至于她是否接受,那是她的事。”
“關心她?”沈确眼神質疑地望着京綻,嘲諷地說:“你說得好聽,可誰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别忘了,你綁架過她,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假惺惺地關心她?”
京綻面對沈确的指責,神色未變,“過去的事情,我已經道歉并付出了代價,現在我隻是想關心她,沒有别的企圖。”
“哈……”沈确瞪着他,語氣尖銳:“你的道歉和付出就能換得小漾若的原諒嗎?她可以不計較你曾經做過的事情,但我卻不行。”
沈确看了京綻一眼,說:“所以,請你離她遠一點,也請你明白,你真正愛的那個人,早就不在了。”
京綻抿了抿唇,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和掙紮。
所有人都在告訴他,告訴他他已經失去了真正愛的人,告訴他他要放下過去,從頭再來……但是,沒有人能理解他。
他想要忘記過去,可是那些回憶就像釘在心頭的釘子,無論如何也拔不掉。
如果可以,他甯願永遠活在記憶的深淵,也不想再面對現實。
京綻垂眸,看着自己空蕩蕩的右手,眼底滿是悲哀和無奈。
男人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已經恢複了清澈和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你放心,我不會打擾她的生活,也不會對她有任何傷害。”他平靜地說,“我隻是想關心她,因為在我心中,她一直都是那個需要呵護的小女孩。”
京綻沉聲說完,然後轉身離去。
“怎麼了沈确?你和京綻……”一道柔美的聲音傳來,是尹漾若從衛生間出來。
沈确轉過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沒事,我來找你,隻是剛好碰上他而已。”
尹漾若皺了皺眉,走到他身邊,輕聲說:“他隻是關心我,你别生氣。”
“我生氣?”沈确挑了挑眉,故作驚訝地說,“我隻是在保護你,怕你被他的假關心所迷惑而已。”
尹漾若歎了口氣,輕輕地說:“沈确,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站在京綻的角度想想,他在很平常的一天失去了摯愛,然後又有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換成任何人都會為之動容吧?”
“失去的回憶無法挽回,但人的生活還要繼續,或許,關心和陪伴才是他對尹漾若最好的補償。”
尹漾若頓了頓,說:“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那麼的深厚,如果有一天,我也離你遠去……”
“别胡說。”沈确伸出手捂住尹漾若的嘴巴,“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也是最珍惜的女人,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要。”
“你說的是真的嗎?”女人擡起頭,看着他。
“當然,我沈确從來就沒有說過謊。”沈确認真地說。
尹漾若笑了笑,然後踮起腳尖,湊近沈确的唇瓣,吻了一下,說道:“我相信你,沈确!”
男人伸出左手,溫柔地撫摸着尹漾若的頭頂,眼神溫柔似水,輕聲說:“你是我的唯一。”
兩人在月色下緊緊相擁,仿佛這一刻,時間也被他們的愛情所感動,駐足不前。
“老師,别喝了,不然會醉的。”季斯奕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還是少喝點吧。”
承桑彥檸甩開他的手,一字一句道:“管好你自己吧,高中生。”
季斯奕歎口氣,坐回到位置上。
承桑彥檸見他不說話,又拿起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
她要借助酒勁讓自己清醒,不想再這麼沉迷在這樣虛無飄渺的夢境裡,永遠不能醒過來。
季斯奕連忙奪過酒瓶。
“你幹嘛?這樣會喝死人的!”
承桑彥檸眼神迷離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絲苦笑:“死了說不定還好些,至少不用再忍受這份痛苦。”
“又開始說胡話了。”他把酒瓶放回原處,“這種時候不應該是哭嗎?為什麼是笑?”
女人看着季斯奕,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一個答案,一個能讓我解脫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