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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秦慕琅突然打了一個很大的噴嚏,把吉娜都驚到了。
吉娜覺得秦慕琅定是着涼了,脫下自己的衣服甩給了她。
得了衣服的秦慕琅心中一暖,回饋地往吉娜身上湊。
兩個人依偎在這略寒涼的夜裡,此刻他們在等人。
先來了一個胖胖的男孩,他和世忠一般高,卻是兩個世忠寬。他是牽馬走過來的,這樣的天氣下,他滿頭滿臉的汗,一口一口喘着粗氣。身邊的馬兒似乎憐惜他,蹭了蹭他,替他擦掉了半張臉的汗水。
他終于看到秦慕琅和吉娜了,高興地趕過來。秦慕琅這才發現他的衣服居然已經濕透。
“你是?”
他性格似是很好,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摸着頭道:“我叫李恒忠,我娘是嚴姨娘。”
他這麼一介紹,秦慕琅了然,再優秀的基因也經不得這般美食的投喂。嚴姨娘一定是搬來了滿鋪子的果子才把他養成這樣吧。
吉娜在秦慕琅面前眉毛擰成了麻花,見恒忠看她,轉過身後痛苦的一邊搖了搖頭,一邊擺手。
秦慕琅按了按她的手。便去招呼恒忠,讓他先歇一歇,還給他找來一塊帕子,讓他不要着涼。
就在吉娜覺得生無可戀之時。一匹棗紅色馬朝他們晃悠悠地走來。
吉娜本就不爽,這下找到發洩點了,沖着紅棗馬喊:“誰管的馬厮,看看,馬都自己跑出來了。回頭丢了,怪誰。”
恒忠拉了拉秦慕琅,低着頭,兩手指對着戳了戳,怯生生道:“秦姨娘,有人,有人,定忠在馬上呢。”
這讓秦慕琅和吉娜都傻眼了,他們湊到馬前,才發現馬脖子後面的确有個人,就是生的實在太過矮小,人騎在馬上很難讓人發現。
由于身量不長,他手臂也短,提着馬球杆顯得十分費勁。
他們見他遲遲不下馬,以為他生氣了。秦慕琅想上前去哄。
恒忠又拉了拉她的衣角,“秦姨娘,定忠在等馬凳呢,他下馬要他的下馬凳。”
秦慕琅了然,朝吉娜努了努嘴。吉娜搖了搖頭,朝那馬伸出了雙手。嬌小玲珑的定忠讀懂了吉娜的善意,一把撲在吉娜懷裡,終于下了馬。
吉娜看着懷裡的定忠,不解道:“你剛剛怎麼上馬的?”
定忠羞的臉已經紅得沒法見人了,自然不願回答問題。恒忠似是和他交好的,替他介紹道:“定忠,他母親是莊姨娘。”
秦慕琅覺得場面尴尬,主動過來拉他,“定忠,沒關系的,我認識好幾個人,他們小時候和我一般矮小,最後都長得好高的。你父親那麼高呢,你不用擔心的。”
定忠聽到這話,眼睛泛起了光,慢慢地走過來,“秦姨娘,真的嗎?”
随着秦慕琅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抓起了她的手,牢牢地握住了。秦慕琅感到手被握緊的疼,但她又不忍傷了定忠的心,苦笑支撐着。
突然定忠看到了什麼,拉了拉秦慕琅的手,用另一隻手指着場中飛馳的馬道:“秦姨娘,你看,世忠。”
秦慕琅當然看見了,世忠遠遠地策馬而來,仿佛黑夜裡自帶着BMG的黑甲騎士。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迎接他們的小夥伴。
世忠這幾日進步極快,他勒住缰繩,馬立刻兩蹄騰空,仰天長鳴。他穩穩地騎坐在馬上,猶如戰場上神出鬼沒的将軍。他的一衆小夥伴已經被他折服,不顧黑夜的喧嘩,努力的拍起掌來。
定忠的鼓掌,終于放秦慕琅手自由,她自然是捧場的,也鼓起掌來。
吉娜卻餘怒未消,朝他喉道:“别裝了,快下來。”
這時一個女子輕輕拍手而來,但她清冷的聲音如同這夜裡的霜露。
“果然是草原上的女英雄,把世忠教的太好了。”
秦慕琅朝聲音出處看去,一纖瘦的女子飄然若仙地走來,正是她最喜歡的沈姨娘。
她見秦慕琅看到她了,便轉身從身後拽出一個男孩,那男孩明顯比世忠他們小。
“仁忠,别躲在娘身後了,不是你要來找世忠哥哥的嗎?”
那男孩雖比世忠小,但看着也有十一二歲的年紀,長得眉目清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終于看到了世忠,本打算撲過來的。但一見吉娜,立刻又退回了母親身後,“娘,仁忠,怕。”
秦慕琅和吉娜已經驚呆了,但礙于沈姨娘在,不好置喙。
但世忠他們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恒忠頂着自己人畜無害的臉,過去拉他。“仁忠,你怎麼把娘都帶來了,我們不是保密訓練嗎?再說,你的馬呢?”
沈姨娘牽出仁忠,把他徹底交給了他的小夥伴——恒忠。替他解釋道:“不是他讓我來的,是我自己要見秦姨娘的。”
所有人都知她說的是善良的謊言,但無人戳穿。
吉娜臉色難看,一把拉過秦慕琅,“你自己看看,他們,不行,這是在浪費時間。”
秦慕琅看了看卻道:“我覺得未必。”
吉娜覺得秦慕琅什麼都不懂,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氣的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