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理由,是他用來麻痹自己的。其實他明白,從看她李若松強行抱入懷裡開始,他自己便有些不受控制的沖動。
禮成後,宋應元讓侍從把白色狸奴抱了出來。
“吉将軍,我近日事物繁忙,可否勞請你替我照顧它幾日。”
吉娜今天被折騰得夠嗆,一臉厭惡道:“不過剛給我一個小官,怎麼就給我派活。”
秦慕琅聽後吞了一口口水,狠狠的捏了她一把。
宋應元開始适應這主仆間劇烈的互動,笑道:“我還以為它能給你們解解悶呢?”
此話一出,吉娜立刻明白他是為誰,看了看秦慕琅,發現她怕得已經躲在她身後。見她如此,吉娜下意識想拒絕,但這幾日秦慕琅那副郁郁寡歡的模樣,讓她動搖了,有個小東西也好。
吉娜一擡頭發現宋應元眼神癡癡地看着害怕的秦慕琅,暗叫不好,立刻用身子把秦慕琅擋了個嚴實。
“給我吧,不過我不保證全胳膊全腿地還你。你也知道這府裡的人兇狠的很。”
秦慕琅雖然不懂吉娜的話裡有話,但是非常慶幸有這個白色團子。
這個宋應元借屍還魂之物,長得腿短毛長,人見人愛的盤子臉,最愛的是吉娜。可能是它一眼就分辨了誰能給它帶來安全感這個生物議題,所以每天隻要吉娜在,總是乖巧,軟糯,撒嬌,粘人,任人擺弄。
而秦慕琅隻有吉娜在時,才能和它展開短暫的交流和接觸。吉娜一旦走開,它這個貓仗人勢的小東西立刻能給秦慕琅一聲獅吼或一爪子,吓得秦慕琅躲開。
秦慕琅雖氣餒,但總算打發了大把時間,讓她不再想他。
晚上那個男人還是深夜到訪,他還是不讓她回頭。早已習慣的秦慕琅連動都不動了,任由他抱着。
但今日她感覺略有不同,他明顯抱得很緊,呼吸也急促些,不像平時累得癱軟如泥。
“把那小東西還回去,否則明天我就把它摔了。”這話在秦慕琅耳邊響起,讓她吓得臉色一變。但很快她回過味來,原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他什麼都知道。
如一盆涼水把秦慕琅澆了個透,她翻身坐起。披了衣服到了窗邊,“明日,你不要來了。”
這陡然的突變讓李若松也失了分寸,他想去拉她,卻怔了一下,月光從她背後的窗口細細撒下銀沙,沒細撒到她的臉上的陰冷,隻勾勒她的臉龐。這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見她。她瘦了,仿若被人抽走了靈氣,變得如枯木一般。
他心頭一緊,說不出話來。
見他不說話,秦慕琅冷笑了笑,“他都知道我難過,送來狸奴讓給我解悶,你呢?”
“我”李若松讪讪地笑了笑,“我忙的已經焦頭爛額了,還要去哄你嗎?”
秦慕琅心道【真的焦頭爛額了如何當天便知他送了一隻貓?】
背着光的秦慕琅笑中帶着嘲諷,但她不想吵下去,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不能讓這麼珍貴的時光被無端地争吵消磨掉。
“你知道那隻貓有什麼好嗎?”
李若松一聽上來又提那玩物,有些不太高興,但她不吵不鬧,讓他多少有了些許耐心。
“它一見吉娜便十分乖順,甚至讨好。吉娜不抱它,它還往吉娜身上蹭。但她見我卻十分兇狠,我隻是想摸摸它,它便用爪子抓我,或者吼我。”
李若松一聽,怒道:“和他主子一般讨厭,明天我就把它炖了”
秦慕琅笑了,李若松從她狡黠的眉眼中看出了蹊跷。“你是說?”
“雖然這樣見人上菜碟,讓人厭棄。但是卻是生物的生存之道,也是我們那個時代大多數人的生存之道。我們存活于世,與芸芸衆生中必然有喜歡的,厭棄的。我喜歡你的真性情,因為我也是如此。但……”
李若松雙手一攤打斷道:“你想讓我學那玩意,我做不到。”
秦慕琅坐到他身邊,輕撫着他的後背,“我當然不是讓你見高踩低。我是覺得你可以試着柔和些,嘗試着改善你必須改善的關系。”
李若松猜到了她的下一句,摟了她的腰,“比如宋應元嗎?我做不到。”
秦慕琅并不意外他的抵觸心理,耐心勸解道:“這是一場浩大的遠征,不是你的獨角戲,你得先學會合作。”
李若松突然松了她的腰,他有些不太喜歡過分理智的她,即使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秦慕琅見他轉身要睡下,氣的推了他一把,“連我都讨好不了,你還不如那隻貓呢。你這死驢脾氣,去找願意讨好你的去。别來我這了。”
李若松求饒的抱起她,“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先學着讨好我,我若差不多了,宋應元,你一定不在話下。”
李若松笑了,原來在這等着他呢,這個容易。
夜已深,月色越發明亮,照亮了懷裡的她,雲鬓松散,眼眸靈動,朱唇輕啟,一副誘人的摸樣。突然一陣花香盈了他的鼻腔,讓他在她身側細細嗅了起來。
這一番耳鬓厮磨,惹得秦慕琅渾身酥癢。她剛用手擋了擋,他便抵着她的頭道:
“我的小尤物,這還不簡單。”
此話音剛落,一雙熱烈的雙唇便堵上了秦慕琅的唇,濃重呼吸下他順勢把她整個人推倒在床上。月色下他解開了自己的中衣,涼風吹露他一片胸膛,月色細膩,把那緊實的肌肉勾勒。
秦慕琅瞥了一眼,突然覺得嘴唇有些幹澀,緩緩張開的嘴唇仿佛洩露夜的秘密般讓她羞紅了臉,她知道藏不住,便用牙齒死死的咬着。
李若松怎能不察覺這細微的改變,他滿意的摸了一把她的臉頰,手指抹開了她緊咬的唇。在她耳邊低語道:“放心,這次我聽你的。”香豔濃烈中,他本以為如她所願,卻發現點燃了打火機,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