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松立刻去翻桌上的文書,居然真的在吉娜麾下女兵中找到了秦慕琅的名字。氣得他把那名冊直接扔到地上。
“他老糊塗了,竟然陪着你一起瘋。”
秦慕琅得意的看着他氣急的樣子。
李若松瞧見了,氣越發厲害,大喝道:“我讓你瘋,明天我就把你送回去。”
秦慕琅身子被捆了,腿腳卻沒被捆,她索性坐在地上,雙腳一撮,脫了鞋子,把腳朝他伸了伸道:“我還以為你會想我呢,看來沒有,差一點就要把我殺了。反正我也呆膩了,送我回去挺好。”
李若松沒想到,她如此配合。心下便生了疑,仔細一想是她主動讓那個小唐七來送的信,這是主動投案自首?
此刻秦慕琅坐在地上,朝他擡起自己的腳。“你看,我這腳快爛了,我也走不下去了,你送我回去吧。”
李若松這一看才發現那白嫩的小腳上全是紅色的斑塊,仔細一看全是剛擠完的水泡。心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坐到她旁邊的地上,把她抱到懷裡,把她的腳放在膝蓋上仔細檢查。
“你看你,要是學會騎馬,至于受這個罪嗎?”
秦慕琅是懂他的,知他心軟了些,便主動把頭靠到他的肩頭,“我一個小兵,哪裡來的馬。”
李若松一天的氣悶此刻都被她這麼一靠全都消散了,聲音輕柔了些,“這裡沒你想得那麼簡單,聽話,回去。”
秦慕琅沒有答話,而是擡頭閉上眼,噘着嘴。李若松一看笑了,蜻蜓點水似地滿足了一下她。
被這麼敷衍,秦慕琅不幹了,睜大眼睛疑惑的看他。
“這裡是軍營,不是家裡,外面全是人。别讓人聽了笑話。”
秦慕琅心裡嘀咕,以前也是軍營,你可不是這樣的。但她聽得出,他不順心,沒那個心情。她想做他的解語花,但此刻還是花解困比較重要。
他仔細看着她腳上的傷,“這麼多天你走過來的?”
秦慕琅點了點頭。
李若松此刻看着傷口雖心疼,但心裡卻尋思,是因為受不了才暴露的嗎?也蠻有毅力的,忍到現在。他見幾個傷口紅得厲害,起身去取傷藥。走到一半,道:“你性子就是倔,若早點找我,我早點送你回去,也不至于這個樣子。”
這話秦慕琅不接,她根本不想走。此刻得暴露一方面她的确受不了,一方面是有些條件已經成熟,不過還欠一味真火。所以她得等,隻能憋着嘴,不去看他,不讓他發現。李若松一門心思全在塗藥上,哪裡想到這些。
一陣清涼後,秦慕琅發現原來那麼粗的手指也能那麼輕柔。但很快她聞着覺得不對,湊上前一聞,立刻拒絕道:“臭死了,不塗了。我甯可爛了,也不要塗這個。”
李若松不理她,壓着她的腿繼續塗,“這是好藥,一般人,我還不給呢。”
“給别人吧,臭死了。”一邊說,一邊收回了腳。可能動作大了點,碰到了什麼傷口,她疼得叫了聲。
李若松覺得不對,上前一看,繩子有一處已經滲出了血色,他一扯,撕開一口子,發現原來身上還有些磨破的傷。氣得他直接繩子衣服一起扯了,這下秦慕琅不幹了,紅着臉捂住衣服道:“你幹什麼?不是說這裡是軍營嗎?”
李若松心疼得已經不管不顧了,沒理她,直接把她抱上床,用被子把她蓋嚴實。“老實給我待着。”
轉身他拿了燈到床前,慢慢掀起被子一角,一點一點給她上藥。
秦慕琅舒服的地趴在他的床上,聞着他床上久違的味道,突然覺得藥也沒那麼難聞了。
繩子的羁絆沒了,還有人細心地為她擦藥,讓她心裡滿滿的,盡情的欣賞他那專注的側臉。
可能是他的臉近在咫尺的緣故,讓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輕輕地撫摸他的臉。
心道【為了這個男人,值。】
突然她玩心一起,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李若松眼前一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擡眼卻見秦慕琅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眼眸中那悠悠的光似要吃了他一般,小手也不老實,已經摸到他耳垂,指尖肆意撥弄着。
見他還愣着,秦慕琅加了把火,湊到他耳邊道:“子茂,夜涼,我背上還有很多呢,你過來給我擦吧。”
李若松被她說得身子一緊,喉結動了一下,手一松,吹熄的燈台滾到了地上。
見他上鈎了,秦慕琅得意道:“還送我走嗎?”
“送,明天再送。啊……你打我幹什麼。”
一夜細語,一夜耳鬓厮磨,換兩人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