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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绮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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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節第二天,早晌下朝回來,沒有看到高福和秦栓兒、秦鎖兒,我即知道绮羅已去了田莊。一切都是我的策劃,但望着多寶架上的汝窯梅瓶,我還是覺得難過。

绮羅這一去,即是天人永隔。

明明是我喜歡的婦人,偏沒法宣之于口,害病也不能傾力醫治,惟隻有狠心毒死,全我宗室體面,手足情深。

……

傍晚時候,高福一身風塵地來與我禀報:“爺,奴才已将绮主子送到陶家莊。陶莊頭媳婦帶了兩個女兒菊花、梅花給绮主子請安,春花姑娘留了兩個丫頭答應跑腿。”

“兩個丫頭多大?”

“菊花十歲,梅花八歲。”

倒都是小丫頭入府的年歲。倘绮羅事出,靈堂墓地得有人守靈供飯。就這兩個吧!

點點頭,我揮退高福。

晚飯後,我來上房。

琴雅請安,我扶起琴雅,自顧在炕上坐下,琴雅捧一杯茶給我:“爺,您請用茶!”

揭開蓋碗,嗅到熟悉的茶香,莫名覺得眼酸。

物是人非,绮羅進府當日給我敬茶的情景尤在眼前,人卻似黃鶴樓上的黃鶴一去不複返。

清甜的玉泉水入口,我不由自主地想起绮羅敬與我井水茶——打三月初九绮羅入府第一天到五月初二,五十二天,绮羅敬了我五十二天的井水茶。當時我想着日子長着呢,我不能因為绮羅挑揀琴雅、秀英,緻使妻妾失和,後宅不甯。現在绮羅走了,我就更沒發作的必要了。

畢竟最終是我殺了她。

放下茶杯,我一如既往地告訴:“皇阿瑪定了初八南苑行圍。”

“皇太後母妃去嗎?”

“都留京!”

“那爺有意哪位妹妹去?”

“不必了。”我站起身:“這麼冷的天,下雪後道尤其難走。”

想想來看夏花。經過绮羅院子,看到大門緊閉,一把新嶄嶄的銅鎖鎖住了飽經風雨的門鼻,黃綠相映的,特别刺目。

室迩人遐,豈不爾思?

“爺,您請喝茶!”

夏花捧茶給我,我接過。揭開蓋碗,嗅到君山銀針的清香,低頭看到澄清的茶水,我心情郁悶:連夏花都有玉泉水,绮羅自打入府就沒敬過我一碗玉泉水茶。

琴雅看似賢惠,對绮羅卻是原形畢露。

“爺,”夏花不似琴雅耐得住,主動詢問:“绮姐姐的病是不是又不好了?”

“哦?”我看向夏花。

“奴婢早晌給福晉請安回來,看到高管家領着人擡绮姐姐出二門。再绮姐姐屋裡的箱籠也都擡走了,十幾二十個紅漆衣箱,高管家預備的三輛車都裝不下,臨時又趕套了兩輛車。”

“都擡走了?”

绮羅的丫頭婆子也覺得绮羅好不了,不會再回來了嗎?

“可不!二門候着的八個當班小厮進進出出幾趟才搬完。府裡人都在議論绮姐姐進府沒一年,竟然得了爺這許多的賞!”

我郁卒。

“似奴婢知道怎麼回事,爺”夏花讨好我道:“可是绮姐姐歸了爺還收娘家兄弟的銀錢,這好說不好聽的,落人嘴裡,又是是非。所以奴婢想想,以為還是什麼都别說,就回來了。”

“你做得對!”

我肯定夏花的做法。

至于謠言,但等绮羅事出,使高福将箱子送還給绮禮,自然不攻自破。

“高無庸,”我吩咐:“拿兩匹織金緞、兩匹妝花緞賞給董格格。再将那幾匹綢子拿來。”

“奴婢謝爺恩典!”夏花喜氣盈腮地給我磕頭。

“對了,夏花。太醫說你主子的病拖不了多久。你針線好,倒是替你主子做兩套妝裹衣裳吧!”

“嗻!”夏花答應:“爺,還是都刺海棠花嗎?”

“隻貼身那件刺繡海棠花,夾袍,”想着康熙三十七年八月第一回見面,我甚為懷念:“刺芙蓉,最外面的棉袍刺繡梅花。”

“夏柳,”夏花叫丫頭:“拿了我的繡花樣子來。”

“爺,”夏花拿出花樣攤在炕桌上:“這都是芙蓉繡樣,您看用哪個好?”

我一樣一樣地慢慢看過去……

挑揀中,高無庸送來了綢緞。

桃紅地彩繡百花緞、香色雲紋暗花緞、杏紅織金團花緞、靛藍織金纏枝花緞,都不是夏花分例内的綢緞。

夏花歡天喜地地再次跟我謝賞,我點點頭,打開高無庸拿來的包袱。

包袱裡依舊是綢緞。

“夏花,”我吩咐:“這海棠紅、胭脂紅、櫻桃紅三匹素緞作單衣、夾袍、棉袍的綢面。再三匹同色的織金福字緞、壽字緞做單褲、夾褲、棉褲。兩匹雲紋緞,淺粉色的作夾袍夾褲裡子,天青色做棉袍棉褲裡子。”

我說一句,夏花答應一句。一切交代妥當,我站起身:“爺書房還有事,先走了!”

夏花臉色一僵,強笑道:“奴婢恭送貝勒爺!”

夏花擡格格半年,至今未曾侍過寝。

琴雅、玉婷似乎都忘記了,也不提醒我。

她兩個這就嫌了夏花嗎?

绮羅天真純良,與人無害,一個個都容不得,那爺現就擡舉個心思多的。

十一月初五傍晚,高福忽而一臉風霜地來回我:“爺,绮主子醒過神來了。”

什麼?我收回凝視梅瓶的眼光,轉向高福。

“奴才今兒去陶家莊給绮主子送藥,聽陶莊頭說绮主子醒過來時還不敢信,親跑去绮主子院确證。奴才瞧到绮主子嘲笑菊花梅花兩個丫頭堆的雪人太醜了,沒脖子。”

我府裡沒孩子,沒人堆雪人,但大街上許多雪人,無不是一個大雪球疊一個小雪球,我就沒見過有脖子的雪人。绮羅又想當然。

轉念,我醒悟:绮羅真是醒過來了,那我,我還要她的命嗎?

沉吟良久,我方問:“怎麼醒的?”

“據陶莊頭說,绮主子到莊子的當天就醒了。當時春花陪绮主子倚在廊下曬太陽,金嬷嬷給菊花、梅花洗頭,所以兩個丫頭都瞧見了。是春花看到绮主子流淚,問绮主子怎麼了。绮主子睜開眼睛就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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