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許知意都照常前往海船搬運可用物資,雖然辛苦,好在收獲是極大的。
有大米五大袋,臘肉臘腸若幹,小零嘴若幹,幹糧團子若幹,她還在船上找到了一張漁網,每日睡前将漁網固定好,清晨收網,這三天捕撈了不少海魚。
許知意将這些海魚開膛破肚,清理幹淨後晾曬,雖說被讨厭的海鳥們偷走了幾條,但也得到了不少魚幹。
眼下,吃食是暫且不用愁了。
許知意本想歇息兩日,給自己搭個房子出來,這幾晚天天睡地上,真是腰酸背痛,哪哪都不舒服。
可一個浪拍過來,海船又搖晃起來,許知意無奈,隻得拎起鐵耙,往水潭走去。
目前最重要的要把菜苗移植到水潭那邊,海船是越來越不結實了,萬一哪天塌了,那些菜苗可就完犢子了。
許知意考察過,整座小島并不大,水潭大概處于島嶼的中心位置,土質濕潤,陽光充足。
東邊就是她現在落腳的這片樹林,西邊是一片光秃秃的石山,山的那邊應該還有島嶼,看着自然條件要比現在這個小島好上不少,但她并未打算過去。
這座島嶼雖然小,但最起碼安全,除了那些嘴饞的小海鳥外,幾乎沒有别的生物,但山那邊的島可就不一定了。
許知意曾經站在海船的甲闆上眺望,那座島嶼綠意盎然,目之所及皆是樹木,同樣也滋生出許多霧氣,整座島嶼似乎被霧氣籠罩,通過她多年野外考察的經驗,那座島嶼危險重重。
所以即便是那座島的自然條件更符合種植需求,許知意也絲毫不會考慮踏足那片未知的領域。
那……衛慎呢?
不知為何,許知意突然想起衛慎。
自從那日清晨衛慎不告而别後,她再也沒見過衛慎,這座島嶼并不大,唯一的水源也被她占據,卻從未見過衛慎的身影。
“他不會去那做島了吧?”
許知意幾乎是笃定衛慎一定在那座島上,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勻出來了一半的幹糧團子,又添了幾條臘肉魚幹和曬幹的海帶,連同着砂鍋調料用一塊墨藍色粗布包好,一同放在了石山附近。
……
密林深處,一隻落單的山羊警惕的望向四周,四蹄不安的輕踏着,見四周并無危險,山羊這才放松下來,輕輕舔舐着溪水。
就再此時,一隻利箭破空而來,直直的刺中山羊的脖頸,山羊發出一聲悲慘的哀鳴,無力的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脖頸處的傷口流出鮮紅的血液,順着溪流飄向遠方。
衛慎收回弓弩,剛準備将山羊拖走,卻猛地定住,他緩慢将手放在刀柄處。
落葉枯枝斷裂聲由遠及近,一頭巨大的棕熊從樹林深處中走來。
它大搖大擺的嗅聞着山羊的屍體,随即開始肆無忌憚的大快朵頤起來,絲毫不畏懼森林深處未知的威脅。
很顯然,這頭棕熊就是這片領地的霸主。
衛慎屏住呼吸,依舊藏在暗處,一動不動。
不一會,那隻山羊便隻剩下半副骨架,棕熊又悠閑的湊到溪水旁喝起水來。
微風輕輕拂動樹葉,濃重的血腥氣息彌漫開來。
棕熊終于吃飽喝足,照常巡視起這片領地,它慢悠悠的走着,沉重的腳步聲幽蕩在寂靜的林間,就像死神降臨前的号角。
衛慎身體如同一根緊繃的弦,握緊刀柄的手指微微泛白,他的目光緊緊注視着棕熊,像是下一秒就要給予它緻命一擊。
萬幸,棕熊并未停留太久,繼續邁着沉重的步伐往林中深處走去。
衛慎這才松了口氣,他的腿傷還未痊愈,倘若此時與棕熊搏鬥,終究是弊大于利,不過……
他望向溪邊那隻所剩無幾的山羊,眼神中泛起森冷的殺意,那頭棕熊還是礙事。
林中又再次安靜下來,漸漸蟲鳴聲起,緊滞的空氣似乎随着棕熊的離開又重新流動起來。
衛慎壓低腳步聲來到山羊處,掏出匕首割下幾塊好肉下來,才一瘸一拐的回到石山附近。
海船上拿下來的幹糧不多了,雖說海船上糧食豐厚,但許知意一個女子,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衛慎索性隻拿了些幹糧,将大部分都留給了許知意。
他掂量掂量手中的肉塊,預備分出一半來勻給許知意,畢竟這島上隻有他們二人,但願許知意能多活些日子。
隻是沒想到,衛慎才剛走到石山邊緣,就見地方安安靜靜的躺着一份粗布包裹。
衛慎将包裹打開,裡面是一口小砂鍋,用油紙包好的各類調料,還有兩大條臘肉,三條魚幹,以及二三十團拳頭大小的幹糧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