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藥呀。”
那人有些懵,那将軍喊門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城樓上偷看,唯恐其會強行闖了進來,沒見到有什麼藥呀,但确實看到那些人拉了幾個籮筐。
說完後看到大家全都一臉懷疑的看着自己,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急忙辯解道。
“我真沒收什麼藥,老大不是吩咐無論如何都不許開門嗎,我照着做了,那将軍就惱了,拔下弓箭引弦便射,我還以為他要直接闖進來,沒想到射了封信在門上就轉身離開了,我倒是看到他們拉着幾個籮筐,但是又拉着走了。”
“再說了,這瘟疫就該請巫者來驅祟,那勞什子的苦汁子有什麼用。”
“哎!那肯定就是信裡所說的藥材了,就這樣沒了。”
寨主懊惱的狠狠砸了一下面前的桌案,木質的桌案随着他的動作瞬間垮散,吓得周圍人一個激靈,俱都縮着脖子不敢出聲。
“寨主勿急。”
軍師出言安撫。
“可以治病的藥都沒了,我怎麼能不着急。”
煩悶的寨主抱頭長歎,他其實不太知道藥有什麼用,但管它什麼辦法,都拿來試試不就知道了,就算不行,他就不相信那太子麾下連個巫者都沒有,到時候再請他幫着驅祟就可以了,但現在生生錯失了機會。
“真的不用着急,如果太子真如傳聞中的那般寬厚仁慈,愛民如子的話,那将軍必定還會再來給我們送藥的。”
“此言當真!”
這下亮的不止是寨主的眼睛了,其他人都跟着明顯欣喜了起來。
“可若是不來呢……”
短暫的開心之後又陷入了懷疑。
“那太子的好名聲就名不副實了,大可不必再搭理他們。”
軍師的話語擲地有聲,但寨主卻開始有些期期艾艾。
“可是我們也打不過他們呀……”
“報——老大,之前喊門的那人又來了!”
寨主話音未落,就有守在城牆的兄弟派人前來報信。
“好好好!那太子果然是個好人呐!”
寨主喜極拍手,看得報信的人一愣一愣的,怎麼被人殺上門還一副開心的樣子,老大的腦子怕不是徹底壞掉了。
“兄弟們,前面開路,莫讓那些染上了瘟疫的人跑了出來,随我一同開門去迎接将軍。”
老大興緻勃勃的開始安排迎接事宜,卻聽旁邊的小弟插嘴道。
“可是我們不是城中的官宦呀,我們是土匪,怎麼去和官兵對接。”
對呀,他們可是土匪,怎麼能主動去尋官兵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整個中堂陷入了一片沉默。
“殿下,殿下!”
就在虞煜又在腦中反複推演未來方向策略之時,親自帶兵前往山中尋藥的姜澤不及通報,直沖沖的闖入營帳之中,候在門口的家令都沒能拉住他。
他的到來打斷而來虞煜的思路,但擡眼看到他一臉糾結又驚訝的表情,虞煜知道必定是有大事發生,正襟危坐了起來。
果不然,姜澤開口驚人。
“殿下,我們今日在山腳處撿了個活人,但是暈過去了,好像是感染了瘟疫,已經把人擡給巫醫了。”
聽着他的話語,虞煜默默的向後挪走,拉開了他與姜澤之間的距離,同時以袖掩面,目帶譴責的看向了他。
擡完疑似病例就急匆匆的趕來問候他,這是人幹的事嗎?
要不是小說中着重描寫了姜澤的忠心程度,虞煜簡直要懷疑他要背刺主君了。
這一看就是沒有好好學習他新頒布的瘟疫防治令,必須勒令重修!
“我沒有接觸過他!”
從虞煜動作神态中看到嫌棄的姜澤有些暴躁。
“說說吧,怎麼回事?”
聽到姜澤沒有接觸過感染者後,虞煜又默不作聲的挪了回來,正了正衣冠,若無其事的開口詢問。
但姜澤從他譴責依舊的目光中讀出了他此刻的心聲,大抵就是,你身為主将雖不提倡以身犯險,但遇到事情你就這樣站在外圍吃瓜,看着士卒冒險這樣真的好嗎?還有大軍在上山活動了十餘日,今天才突然發覺山腰倒了個人,這樣存在也是合理的嗎?
“我得到禀報的時候他們已經把人擡到疫所去了,為了避免擴大感染範圍,擡人的士卒也安排在了疫所暫住,等待巫醫确定是否有所染病,因茲事重大,是故末将才會火速前來回禀。”
姜澤解釋了虞煜眼中的第一個疑問,卻規避了第二個問題,主要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畢竟事實的結果擺在眼前,他們風風火火的在山上活動十餘天,卻一直有個疑似染病的人在他們眼皮底下活動,怎麼看都是極度失職的行為,對此他也不想作何辯解,直接跪下領罰。
“恩,知道了。”
結果沒有等到意料之中的處罰,隻有一句輕飄飄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