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媳婦兒你就去掏錢打造一個新的,念佛嘛,心意到就好了,誰在乎佛像是新的還是舊的呢?
又不舍得掏錢,還要說心疼媳婦兒,隻讓别人白給,王大人這精的,怕是算盤成精都算不過他。
王大人一言不發,孟穎又問道:“對了,這捐贈的事兒,我之前曾和姑姑說過了,那現在,又和王大人說過了,這可否算是已經提前告知家中長輩?”
王宣着急,又喊了一聲:“爹!”
他在外面表現的可是不知情的樣子,現在要反口,那他就要成為笑話了。
王大人豈能不知道?他之前被人詢問的時候也是一臉懵,都是不知情的,但現在……又不知道孟穎手裡的佛像到底有沒有藏着東西。若是有,會是什麼呢?是他和孟老爺來往的書信,還是他和三皇子之間來往的證據?
他沉默片刻才說道:“雖說我們并不知情,但老太太估計是早已經知情的,老太太信佛之人,本就不悲不喜,因此知道之後也并未大肆宣傳這消息,也是情有可原。”
孟穎噗嗤一聲笑出來,難怪老太太信佛信的,連子孫都不太願意見呢。
這種子孫,出了事兒就往自己親娘身上推,讓親娘給背鍋的,見了有什麼好處呢?怕不是見一面,就得多一口鍋來背着。就老太太那年紀,能承受幾口鍋?
于是,不得不避在佛堂吧?
王大人看她一眼,孟穎立馬點頭:“對對對,我和老太太也說過的,當時老太太睡着了,我在佛堂轉了一圈,要不然也不能知道老太太那裡的佛像和我的一模一樣。”
生子不教,隻往佛堂躲避,那你親兒子給的鍋,别人也不好攔着是不是?
王大人再次沉默,孟穎笑着問道:“王大人今兒叫我來,隻是為了這事兒嗎?可還有别的事兒?”
若是沒有,她可就要告辭了。
隻要熬到……嗯,朝廷給了賞賜,她就能從王家搬走了。現在她是孤兒,尚未及笄,并不能獨自生活,要麼就是王家,要麼就是孟家,二選其一。
她不願意留在孟家,這才來的京城。
朝廷要給了她賞賜呢,她這人,最是借勢了,到時候就能借着這賞賜,說朝廷是已經允許了她招贅的,也贊成她招贅的。要招贅,那就是一家之主了,哪兒有一家之主還住在别人家呢?
所以她到時候就可以自己買宅子,自己搬出來住了。
至于招贅對象……她不點頭,就沒人能做主。
反正世上道路雖然難走,但你不走一走,怎麼就知道有沒有路呢?她孟穎的性格,就是沒有路,也得砍一條路出來走的。她最不怕的,就是無路可走了。
王大人大約是看見孟穎就覺得面目可憎,立馬擺手:“并沒有其他事兒了,本來就這一件事兒,既然是誤會,說開了也就好了,你且先回去歇着吧。”
打發了孟穎,王宣還想要說什麼,王大人擺擺手:“且随我去榮華院。”
那是老太太的院子。
他們父子到的時候,老太太正在念經,手裡的佛珠也不知道被盤了多少年,烏黑發亮。
王大人并不打擾老太太念經,而是在一邊坐下,耐心等老太太念完了一遍,這才開口:“娘,孟家那姑娘,是什麼時候來給您請安的?”
老太太都有些懵了,什麼來請安?
那孟家姑娘,自從來了府裡,也就孟靈偶爾帶着來一次,她自己從不會單獨來的。
王大人一顆心就往下沉了沉,他自己最要緊的秘密都是讓親娘給保管着的,現在自然也顧不上保密不保密的了,隻管将事情從頭到尾的給說了一遍兒。
老太太迅速起身,去将香案上的佛像給拿起來仔細端詳,上面的劃痕,還有微小的瑕疵,她心裡記得清清楚楚,這一檢查,心裡就微微松了一口氣,東西還是她的那個,并沒有被掉包。
但随即又将一顆心提起來,她趕緊招呼王大人過來:“沿着這條縫隙撬開。”
王大人忙拿了東西來,沿着那縫隙,将佛像給撬開,裡面露出來一卷信紙。不等老太太發話,王大人自己就拿起來趕緊翻看起來,王宣想往跟前湊,但是被王大人給呵斥了一聲,隻好再退回去。